莫子揚笑了笑,說道:「剛才小兔崽子說完這些事兒,老頭子我就思忖了一番。」

「身份不低…但絕不會太高。」

作出判斷後,這位函夏國考古泰斗道:「結合小兔崽子從蒙古這邊找出來的零零散散的線索,很明顯,鎖龍陣中的玉石也好,字畫也罷,這只是沈千願意擺出來的具象之物。」

「能擺出來的,後世看來有些價值,卻遠比不上當年的秘密。」

說到這兒,莫子揚又道:「除了困龍之意,小兔崽子再想一想,

他將這個秘密的戰線從當時的東—突厥一直延展到函夏,是為了什麼?」

「嗯?」

老匹夫這麼一說,那頭,夜執陽眉頭漸皺,青年琢磨道:「是…連同秘密和財富,一起留給後人,然後讓子孫後代東山再起?」

「沈千明面上的巔峰就是被賜阿史那官姓,這算什麼東山再起?」

莫子揚又笑說道:「再說當時的東—突厥是遊牧汗國,那個地方的玉石和字畫可比不得糧食、馬匹和女人來得實在。」

「小兔崽子有沒有想過,沈千就是個打頭陣的,這些具象的文物都只是幌子,而鎖龍陣含藏的遺失文物或是其他秘密,才是其背後之人想讓該知道的人知道或是得到的。」

老人話落,握著手機,半坐在床上的夜執陽一挑眉,不說話了。

想讓該知道的知道或者得到?

一千四百多年後的他?

不對,金色雪瓣是古閣強行擄給自己的。

「這就是老匹夫認為他的角色等級不會太高的原因?」

青年摩挲著下巴道:「萬一沈千還有別的身份,能整出這個大攤子呢?」

「可能性實在渺小。」

莫子揚笑道:「適當保持點兒陰謀論是好事兒,但是強烈的陰謀論只會讓自己越陷越深。」

「歲月長河中,東西突厥的戰爭、文化、發展等等都有大同小異的史料依據,那個時候,可汗仍然是這些遊牧部落的最高首領,但是如沙缽略可汗之流,只能在函夏邊境略作騷擾。」

「暗中佈置這麼大的攤子,他顧不過來的,當然,如果是讓他作為一個角色參與其中,倒是有可能。」

「但顯然…沙缽略可汗派薩滿前去西部,證明連他對此事都知之甚少。」

莫子揚分析道,老人捋了捋眉頭又說:「其實還有一種可能…當時的函夏有財富權勢高層與突厥的西部高層有聯絡,而沈千同樣與那個西部高層有所牽連。」

莫子揚說到這兒,夜執陽苦笑道:「那《索靖·草書狀·續》怎麼說?沈千也是驚聞雷聲。」

「這就要斟酌咯,或者他那幅字的內容半真半假,隔了二十多年派家丁前去故址,也只是個噱頭。」

「呼~」

聞言,夜執陽使勁兒揉了揉眉心…訊息越來越分散了。

「其實這件事兒的真相,已經在我們的分析中排除一些干擾項了。」

莫子揚輕聲道:「能將這個大框架聯絡起來的,在當時只有函夏大隋貴族功勳、其他流散的前朝貴族以及與東—突厥決裂的西突厥射匱可汗。」

「範圍還是那個範圍,小兔崽子先靜下心才是正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