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匹夫打完電話,夜執陽的心的確很靜,靜得都不想說話了。

老人說的是有道理的,目前這斑駁繁雜的訊息中,他們能做到的,就是將否定項一個個排除,然後儘可能將有用的訊息串聯起來。

能串聯成什麼結果,就算什麼。

問題是…有條不紊結束大衛王宮殿考古、邊村地宮群考古、邯鄲鎖龍陣考古的夜執陽,好像失去了這份兒平靜心思。

從某方面來說,如果不是夏清讀告訴他,鎖龍陣的雪花凹槽文物突然消失,緊接著他發現那件金色雪瓣是被古閣強擄給自己的,這件事兒他完全可以蓋棺定論,然後享受著文物部那些老年專家被啪啪打臉的快感。

現在倒好,幾個月時間過去了,他一路堅持己見走到這一步,卻被一頁史料告訴他,這條路已經有人走過了,甚至夜執陽能聽見耳旁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小傢伙,好玩嗎?

「的確不能有那麼多陰謀論…」

不知過了多久,回過神的夜執陽狠狠拍了拍臉龐。

不管如何,他還是得將這條路走完,如果所得訊息無法形成一個完整框架,他還是會延續之前的想法,先換一個專案,同樣也換一換心情。

只要金色雪瓣在自己手裡,他什麼時候想研究都不遲。

……

海市、莫家。

這個夜,莫子揚同樣睡得不踏實。

按照當年他們的行進節奏,如果他們二人並沒有完成那位的任務,接下來的事情,他們是沒有資格參與的。

所以這些事情,是那位獨自完成的?

輾轉反側的老人決定,明天再去夏家好好絮叨絮叨,能將自己的小茶臺再要回來,自然是最好不過。

……

這兩天,文枕兒有點心慌氣悶。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周旨看待自己的眼神有些不正常,就好像…一匹狼在玩味兒望著豢養的小羊,吃不吃、什麼時候吃,皆隨自己高興。

她突然想到夜執陽給自己說的,周旨可能在上次自己拒絕她之後,心生了一些牴觸情緒,而這種牴觸情緒很有可能在無形發酵後變得扭曲不堪,從而對自己不利。

可這裡是京都大學啊,僅是「京都大學」這四個字就是名震函夏的高光招牌,周旨真要在暗中施展什麼宵小手段,砸了這個招牌,饒不了他的人實在太多了。

所以,那個傢伙只是看到自己不再擔任院長秘書一職,少了一些顧忌?

她是得小心一些了。

……

蒙國、額爾登特。

一天時間又悄然過去,回去酒店的路上,錢不庭忍不住抱怨道:「突然給人一點兒希望,又給人無限失望,這種感覺可真讓人受不了。」

想當初他在榆市和那些小網紅小太妹打得火熱,那些很現實的女人都沒敢這麼調戲自己。

「剩下的工作量,明天一天就可以完成,後天早上我們就動身去繞著都斤山去圖奈勒吧。」

又是一天,今天他們並沒有在各種史料中找到有用的線索,相反,夜執陽的心思卻比昨天要沉靜許多。

此次他們來蒙國,烏蘭巴托、沙—林高勒和額爾登特是主要轉悠和蒐集資訊的地方,反觀圖奈勒、巴彥特斯、瑙貢諾爾和泰希爾這四個四方,他們可能會略作停留,但真正出力的卻是古閣。

沙漠消失、易名?

都不打緊,只要能和鎖龍陣之謎產生聯絡,這位大爺總會給自己透露點兒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