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執陽無疑是悲催的。

《突厥春秋紀》讓他眼中疑光閃爍,但是一個下午的工作結束,夜執陽並沒有再提取到有用的線索。

這屬於打一棒子給一顆棗,不對、夜執陽已經是棒子沒少挨,但棗就給一顆,而且還是壞了的那種。

握在手裡吃又吃不得,只能幹看著,難受得不行。

吃過晚飯,回到酒店後,夜執陽就回臥室給海市那邊打去了電話。

……

海市,大勝衚衕,莫家。

正打算從茶室起身回臥室的莫子揚聽過夜執陽這段時間的工作彙報後,一張精氣神十足的老臉,此刻充滿了震驚。

之前他心想過,夜執陽在蒙國繞一大圈,極有可能是捨本逐末的法子,應該是要以沈千為什麼在陣中困龍當先。

結果呢?

夜執陽將這個問題拋給了李黛和錢不庭,仍是將主要心思放在自己的猜測上面,並且在一部《突厥春秋紀》中發現了近乎一錘定音的線索。

儘管這個線索在夜執陽之前就被人抹除了,但在針對性上,足矣。

至於自己應該提出什麼建議…

隔著萬里,手機兩頭的師生二人俱是一陣沉默。

對於鎖龍陣,從那處千年秘址被髮掘出來的一刻,夜執陽的步伐已經趕在他前面了,但是…夜執陽走得快卻是一人,他當年走得慢卻並不孤單。

那麼…他又能否將那些事情告訴夜執陽呢?

老人嘆息一聲,身軀緩緩靠在茶椅上。

蒙國、額爾登特,夜執陽看了手機一眼,以為老匹夫結束通話了電話。t.

青年疑惑一聲:「老匹夫睡著了?」

莫子揚乾咳道:「目前來看,小兔崽子只能沿著自己所想的這一條路一直走下去,至於是否與之前那位重合…要老頭子來說,未必。」

「有一點小兔崽子是有優勢的,鎖龍陣是你發掘出來的,而不是他。」

最終,莫子揚還是隱下了許多事情,選擇給夜執陽以鼓勵。

目前他能做到的只有這些。

「意思是…撿點兒漏?」

夜執陽搓了搓臉龐,這和自己白天所想的沒什麼區別。

「等額爾登特這邊的事情結束,小兔崽子不是要去都斤山麓轉悠嗎?看看那邊能不能發現點兒蛛絲馬跡。」

莫子揚說道:「除了沈千的,還有那個人的。」

青年唏噓一聲,說道:「有沒有什麼辦法,我能超他一步?」

「這個…」

莫子揚旋轉著手中已經清洗乾淨的茶杯,緩緩道:「難,小兔崽子在圖書館那裡能查到的最早記錄是五年,但是我們完全不知道,那個人是十年前,二十年前還是三十年前去的蒙國發現的這本書。」

老人雖不忍心打擊弟子,可事實就是如此。

「那老匹夫能不能從我在沙—林高勒和額爾登特這兩處地兒得到的訊息,作出一個判斷,沈千在鎖龍陣背後的真相中,究竟扮演什麼角色?」

夜執陽想了想,突然轉了話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