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春秋紀》是線裝書,少了這一頁,任何人都分辨不出究竟是人為撕毀還是自然掉落。

當然,夜執陽認為這一頁自然掉落的可能性不大。

「這的確很有說法。」

值時,錢不庭也走上前來,盯著這本皮質泛黃,還有些黴點的史料編書道:「不說公元五九零年至六百年這十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前面這十年,完全能和沈千聽聞西北沙漠驚雷的事兒吻合了。」

年輕助理說到這兒,夜執陽還沒說什麼,張哥先皺了皺眉頭。

他對夜執陽這段時間工作的前因後果知曉不多,因此不懂具體內容,皺眉是單純認為這一頁少得有點兒古怪。

青年沒有說話,而是死死盯著這本編書,十數秒後,夜執陽只覺得四肢有種說不出的冰涼感。

「所以、有人和我有一樣的思維,並且他…捷足先登了?」

取走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夜執陽話落,錢不庭嘴角止不住地抽搐。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夜執陽這種工作感覺玄之又玄,時已至今,他更是覺得自己是在跟著瘋子揚土。

結果呢?

如果夜執陽的猜測是真的,那他們的頭頂豈不是時時刻刻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籠罩著他們?

不寒而慄!

夜執陽並沒有著急說話,那隻佈滿老繭的手掌攥緊又鬆開,鬆開又攥緊,如此反覆。

「張總,這本《突厥春秋紀》接下來由你給我翻譯,等這本書翻譯完了,我們直接去圖書館,看能不能查到這本書的借閱記錄,或者是最長時間的監控記錄。」

不管是誰看過這本書,他都要盡最大可能將其尋出。

「好。」

知道這件事兒對夜執陽來說意義重大,張揚不敢再耽擱。

……

一本書用蒙語翻譯下來,夜執陽並沒有得到想要的訊息,眾人給肖索拉館長說明了情況,由這些工作人員繼續尋找線索後,四人帶著一眾保鏢轉身就去了圖書館。

額爾登特的圖書館並不大,一層一百五六十平,共計兩層,後邊是一處寬敞的院子。

夜執陽帶著肖索拉館長的手書證明來到這裡,表明了意思後,結果卻讓為首四人頗為失望。

圖書館只有最近半個月的監控記錄,而在記錄中,並沒有一個人出現在《突厥春秋紀》這本書所在的儲存範圍。

至於借閱記錄…蒙國的民風,讓張揚一個人在短短兩個鐘頭,將圖書館近五年的借閱記錄翻了個遍。

結果仍是一無所獲。

至於更早的借閱記錄,圖書館整理檔案時,就不知道扔在了哪個垃圾場了。

所以,他們沒有辦法尋找出,之前究竟是誰翻看了那本《突厥春秋紀》。

出了圖書館,夜執陽望著這座工業氣息十足的工業城市,坐在門廳上,長舒了一口濁氣。

「陽哥情願相信那一頁是自己掉的?」

看到夜執陽有些無奈,錢不庭給青年遞了根菸,試探問道。

「一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