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的夜執陽舒展眼眉,這才忙不迭端起碗。

“怎麼感覺夜老師這幾天就像是中了邪一樣。”對面,孫青兒見夜執陽時不時陷入沉思,搖頭笑道。

“你也有這種感覺?”

錢不庭嘖嘴笑道。

“你也有?”

錢不庭還沒說話,孫青兒倒愣了下,緊接著孫青兒又惡狠狠瞪了錢不庭一眼,低頭道:“這絕對是巧合。”

夜執陽正想說你們兩個是心有靈犀,臨了也不好再搭話了。

……

一個下午,夜執陽始終坐在材料室中,狀似發呆,卻不知這位考古天才腦海中關於地墓地宮的檢視資料一張張翻過。

他在努力尋找地宮與最後兩張星象結構圖的聯絡,只可惜,效果不佳。

下班時候,夜執陽與錢不庭一對損友貌似一個比一個臉呆。

夜執陽倒是能理解自己,舉目四望,皆是星象結構圖那八句話飄在空中,可整天在局裡和孫青兒你追我趕的錢不庭能有什麼心事兒?

“陽哥,這次、我可能真遇到麻煩了。”

錢不庭耷拉著一張臉,活脫脫偷看哪家小媳婦兒洗澡被人捉住的苦澀。

“張老師又找你談話了?”小道上的夜執陽一愣。

“比這嚴重多了。”

錢不庭狠狠挫著臉龐,道:“今天孫大千金給我說,依她家裡的意思,等這個專案結束,她父母和祖父都想見一見我。”

“父母?祖父?”

夜執陽瞬間啞然,這一大家子要吃了錢不庭?

錢不庭苦笑搖頭,又道:“我知道孫大千金說的是假話,畢竟我們兩個清清白白,那一家子也必要整出這麼大的陣仗,讓省城其他家族笑話他們。”

“那是…”

夜執陽懵住了。

“孫大千金又說,實在不想見她們一家人,見她父親就可以了。”

“以退為進的法子,說到底就是她父親想敲打我,而這事兒孫大千金也沒轍,只能原話轉告了。”

錢不庭攤了攤手,最後解釋說:“可我們真的沒什麼啊,見警安廳的廳長,這比殺了我都不痛快。”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回過神的夜執陽嘖聲笑道:“再說這事兒,也不見得是你一個人在說道。”

烏泱泱一大家子,錢不庭不好出面,可一個人壓力總歸能小點兒,再說了,如果錢不庭選擇跟他,這事兒他不得腆著一張臉在那位警安廳長面前周旋一下?

不過夜執陽也清楚,錢不庭是經歷過人情冷暖的人,他一句安慰不痛不癢,真要說這段時間怎麼疏散壓力,錢不庭可比自己有經驗。

只是…

“你剛說什麼,以退為進?”

沒走幾步的夜執陽眼眉一挑,像是遇見了哭笑不得的事兒。

上週五晚上、夏清讀在他洗過澡後突然變了心思,說孩子的事兒她也不著急,可轉即又聊到安不安全的事兒上。

所以…他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