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錢不庭興許是被夜執陽的某句話觸動,不再因為孫天霖要見他的事兒而面露難色,反倒是夜執陽臉色變幻得厲害。

一會兒苦笑,一會兒又暗自嘆息,直至回到租房,依舊如此。

夜執陽坐在沙發上,不斷拍著後腦勺,沉吟許久,決心給夏清讀打過去電話。

視訊通話裡,夏清讀媚眼如狐,見夜執陽不開口,夏清讀也一反常態地沒有說話,十數秒過去,人兒那邊,另一道聲音響起了。

“你們就要這樣尬坐一晚上嗎?”

夜執陽對聲音並不陌生,赫然是在外面流浪一段時間的夏君讀。

“君讀哥回來了?”夜執陽連忙笑道。

“多虧小陽表現得好,要不然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小陽放心,君讀哥還是那句話,過年等你回海市,我找百八十輛超跑大張旗鼓地接你。”

不見夏君讀人露面,這傢伙語氣中濃郁的感激已經撲面而來。

聞言,夜執陽臉色瞬間一黑。

什麼叫…他表現得好?

“二哥,你在胡言亂語什麼啊?”

夏清讀精緻臉蛋兒也紅到耳根子去,對著一旁狠狠踹腳,那夏君讀哀嚎聲連連,充滿怨憤地道:“還是父親說得對,女兒養到大,胳膊肘總有向外拐的一天,雖然小陽也不是外人。”

夏君讀離開後,夏清讀才努著嫩唇道:“夜公子別瞎想,清讀可什麼都沒說。”

片刻後,見夜執陽還是笑而不語,夏清讀不知為何,第一次在夜執陽眼前表現得有些侷促。

“夜公子想、想說什麼啊?”

“沒有,就是想瞧一瞧夏小姐。”夜執陽玩味兒笑道。

“那姓錢的是不是給夜公子說什麼了?”夏清讀鼓起勇氣,眼眸中一抹冷意閃爍。

“這兩天那傢伙自己都忙得脫不開身了,哪還有心思管我的事兒,再說…我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

夜執陽搖了搖頭,可尚不等夜執陽再說話,夏清讀就眯起煞是好看的桃花眸子道:“所以…夜公子是想得了便宜還賣乖咯。”

人兒話罷,夜執陽臉色頓時窘迫。

“這、這事兒暫且是一說,我今天查了下,女人那個安不安全的說法,好像說到底都、都不是很安全吧。”

“夜公子擔心我們很快就會有孩子?”

敢情夜執陽想得比自己預料的更遠一些,夏清讀直言過後,也不扭捏,笑說道:“大機率是安全的,可不安全又能怎樣呢?”

這句話響起,夜執陽如鯁在喉,睜大眼睛說不出話。

果然、

“安心啦,這段時間清讀還有點事兒要處理。”夏清讀貌似不想在話題上多談,眼眸轉動,又說道:“這段時間,姓錢的和那個孫青兒走得很近?”

“孫廳長都想見錢大設計師一面了,能不近麼?”夜執陽聳肩道。

“這樣啊,那挺好。”

夏清讀神色越發晦暗,見夜執陽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嘟嘴道:“孩子的事兒,夜公子就不要再擔心了,清讀敢這麼做,就已經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走了。”

“不要影響了工作喲。”

最後對夜執陽嬌笑一聲,夏清讀直接結束通話電話,租房這邊,夜執陽額頭滿是黑線。

都說女人的話不能信,今兒個他算是見識到了,可夏清讀又說得沒錯,他一個大男人也真不好得了便宜還賣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