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沒有硝煙的戰場(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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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幕時分。
兵司右司長,拓跋清,正邀請了友,在麗春樓喝花酒。
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朝堂的格局將有變化。每個想往上更進一步的人,都在動用腦子、手段和關係。
而拓跋清,想的就是刑獄司主官長的位置。他都快六十的人了,在這右司長的位置上,也坐了十幾年了,是時候該動一動了。
或者,實在不行,能換去「昭閻王」那刑獄司左官長的位置也行啊。
誰不知道刑獄司權力大?表面看著只是些偵案、破案、維護律法之人,可實際上呢?
就衝皇帝賦予他們的一項:可查任何人的權利,就證明了其實際能主張的權勢究竟有多大。
朝堂內外,那些個大大小小的官員們,誰的屁股底下沒屎?關鍵就看人家查不查、怎麼查。這裡面不但含的水份大,油份更大。
現在司寇承業死了,司寇繼昭接掌了興軍侯的位置,就得把刑獄司左官長的位置給騰出來了。軍、政沒有哪個人有佔全的道理。
所以,拓跋清就想活動活動。
今天請的幾位好友,其實也算是他的幕僚,經常會幫他出謀劃策的人。因為他拓跋清,別看年紀老了,但脾氣卻一直不怎麼好,智謀不足且不說,還缺乏耐心總是一言不合就會跟人打起來。
這也是他一直呆在兵司沒能挪窩的原因。
但同樣的,也是皇帝信任他的原因。
是個人,就沒有完美的,總得有點兒缺陷,皇帝用著才能放心。
因此,他也就明知故犯,縱容著自己的脾氣越變越壞。
而他還不知道的是,此時麗春樓對面的馬車裡,正坐著一個人。
誰呢?
鍾離健牧。
鍾離健牧幾日前,收到上鋒傳來的訊息,要求他想辦法轉到兵司去。
他還挺高興。因為他真的是在禮司呆得煩煩的了。
延國是什麼?粗魯、荒蠻、重武輕文的國朝,讓他在禮司教一幫蠻子學習禮儀禮教,這就好像強按牛頭去喝水一樣,關鍵是,這頭牛還很強壯、還很瘋狂、還很不聽話。
他就常常鬱悶得不行。可是沒辦法,身為敖國的細作,他這一路爬上來有多不容易,只有他和他的上峰、以及那些為此逝去生命的兄弟們最清楚。
多少兄弟姐妹倒在了他的腳下,為他鋪墊出這麼一條無聲、無息、卻又充滿了血腥殺戮的戰場上。
他還能活著、好端端地活著,就是無數條人命堆積的結果。
可轉到禮司之前,即便許多人為他付出了,他也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小官,掌管著一些可有可無的小事。他為此日夜愧疚和焦慮。
直到車馬行掌櫃和接頭人的暴露,讓他抓住了一個契機。
什麼契機呢?就是,其實舉報車馬行的那個小夥計,就是他的人。
準確地說,是上峰安排的人。上峰為了讓他立功升職,不惜自己掀開了埋藏十多年的底牌,將這一切拱手讓給了他。
鍾離健牧還記得,自己帶著那個小夥計去刑獄司舉報的時候是這麼說的。
「我曾託那個車馬行送過貨物,發現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但具體的也說不上來,就安排了我的人去充當了那兒的小夥計。現在,終於抓到他們的端低了,他們就是敖國來的細作!」
於是,刑獄司的人為了保護他,掩蓋了他摻與其中的事實,併成功實施了抓捕。
但功勞卻是有報到皇帝陛下那兒去的。老皇帝因為他的聰慧、機敏,而特意擢升了他為正四品官員。
可惜那時沒什麼空缺,就乾脆再升了一級,將他調去了禮司,成了從三品的禮曹官。
鍾離健牧是痛心的,可是要想成功往上爬,只能這樣另闢蹊徑,否則,等他能爬到三品官的位置,黃花菜兒都涼了。
禮曹就禮曹吧,總之越來越接近權利中樞就好。他就一天天地死啃那些禮儀禮教,雖然最初的時候,他是邊啃邊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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