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看向楠嬰姑娘,說道:「我帶你過去辦手續。」說完就轉身。

水銀剛要抬起的雙手放下。開口發出清冷的聲音:「不必了。我是來驗昨日茶樓的那三具屍體。驗完了再去。」

司寇繼昭聞言,頓住腳步側過了身,一邊眉毛挑起,一邊唇角微撇,語氣微帶嘲諷地道:「跟著別人去就行,跟著我就不行?你到底是有多討厭我?」

水銀不理他的陰陽怪氣,直截了當地回答:「知道我討厭你就好。告訴我驗屍房在哪?算了,我問別人。」

說完就抬腳,往側邊走。

司寇繼昭的雙拳不由攥緊。討厭自己嗎?呵!他上前兩步擋住,冷冷地開口:「跟我來。」

轉身帶路。

心裡一遍遍地跟自己說:不跟她計較、不跟她計較、水滴才能石穿、水滴才能石穿……

感覺自己的脾氣終於壓制住了之後,他才再說道:「殺那母子二人的是那孩子的父親,一個綢緞莊的老闆。而那孩子的母親,是其包養的外室。

外室做著做著不知足了,想登堂入室。偏那老闆是個懼內的,怎麼也不肯。那女子就想抱著孩子鬧上門去。

那老闆今日就說帶她們母子在街上轉轉,再陪她們出城遊玩。本來是準備在城門尋機將她們殺害,正好遇上了擁擠的人群,三人都被擠進了茶樓。

他便趁著人群慌亂之際,將那母子二人殺了。本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到底是沒逃過你厲害的驗屍之術。」

水銀安靜地跟在他身後,聽他說著那樁案子。

其實水銀當時也有猜測過那位母親的身份。那女子容色姣好,是位年輕的母親,臉上的脂粉卻又有些重了。衣著雖看著像富貴人家,搭配上卻有些不倫不類。

尤其是,頭髮上的簪子等物,幾乎都是金子做的。手腕上的也是兩個較重的寬邊金鐲子。

這彰顯了對方小門小戶的身份,同時也是一種較典型的行為特徵:用那些來壓住內心的不安全感,提升自信。

孩子也被打扮得有些花哨,那可是個男孩子。這說明:那母親對孩子不是很盡心,卻努力打扮,顯然,她把孩子當成了她最大的依仗。

只是個倚仗的工具而已,或者,是她自信的來源。

所以,現在聽到司寇繼昭說這些,當時的猜測就得到了證實,水銀並沒有意外。

刑獄司衙門的後院是關押人的地方,水銀有去過。前院是辦公的地方,看起來也不小,水銀是第一次來。

裡面的人似乎都很忙碌,腳步匆匆地,巡邏的兵士也不少,隔上幾十息,就能看到一隊。

水銀目不斜視,只用眼角餘光悄悄地觀察著。碰到好奇來打招呼的,她也給予了應有的禮貌回應。

只是司寇繼昭似乎有些不耐煩,專帶她走僻靜的小道,貌似在故意躲著別人一樣。

水銀由著他。正好自己也不耐跟人交際往來。

「到了」。司寇繼昭停在一個大院子門前,側了側身說道。腳下也沒停,說完後衝守門的兩人點了點頭,就直接進去。

水銀跟進去。

這院子是真挺大。正前方一排屋子,窗戶都很大,也都是單間,左、右兩邊也類似同樣的格局。中間是空蕩蕩的院子,沒有樹、沒有花,只有零零星星從石板縫裡鑽出來的雜草,乾枯在那裡。

「正前面那一排都是驗屍用的,左邊是停屍用,右邊是殮屍房、接待房、雜物房和茶水間。」司寇繼昭直直地往正前方去,一邊介紹著。

待至近前,他推開中間的一個屋門,再說道:「這裡面都是驗屍時要用到的東西。你的工具箱也在。之前你藥鋪的夥計送來的。」說完,站到門邊,招呼人去提熱水等物。

其實別看他說的時候語氣平淡,事實上,為了這工具箱,他受了一肚子的氣。

早上,他興致沖沖地去溫理藥鋪接人,誰知道撲了個空。

剛敲了幾下門,那個他記得叫畫芳的婢女、被提升為了藥鋪掌櫃的女子,開了門卻擋住了他。

「司寇大人請回,鄙鋪主人不在。」畫芳是這樣對他說的。

司寇繼昭聽懂了對方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沒有主人在家,恕不接待。

他就問了句:「你家主人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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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母子被殺案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