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畫芳語氣冷硬,一張小臉板得死緊。

司寇繼昭不耐和下人糾纏,但想到這是楠嬰姑娘的地盤,好歹忍住了氣,繼續問道:「她出門可有帶人?可有帶什麼物什?」

今天東方楠嬰是要去刑獄司驗屍的,應該會帶著工具箱。但自己過來這一路都沒看見人,對方還這麼早就出去了,所以他就多問了一句。

「不曾帶人、帶物。」擋在門口的畫芳,冷冷地回完這句後,就要關門。

司寇繼昭抬手把人撥開,就要往裡進。楠嬰沒帶工具箱,先不論她跑到哪兒去了,自己既然來了,就可以順便拿了帶過去。

三把長劍越過門檻擋住了他。

藥鋪裡的下人們,武藝多為畫眉指點的,故而,他們擅使長劍或長刀。

畫芳直直地看著他就說:「司寇大人,敢問我家主子犯了何法何律,需得勞動大人您擅闖她的居處?即便是她犯了,您可有查處令?抄家令?還是蒐集令?

若有,請出示。若都沒有,就算您是刑獄司的大人,未經允許擅闖他人住宅,也是觸犯了律法!

再有,我家主子與您亦同為正三品官員,還同為刑獄司要員,您無憑無據、又無證無說法地就要闖進來,恕奴婢等有看守之責,少不得要得罪一二!」

司寇繼昭給氣笑了。他斜斜地勾起了唇角,滿臉的不屑之色,一雙鷹眼中,透露出殺伐之氣。

「憑你們?我司寇繼昭也是爾等螻蟲鼠蟻可擋之人?」

言畢,搭在腰間的手,三指一動,彎刀出鞘,他一刀就劃開面前擋著他的那三把長劍,再一反手,就朝著擋路三人的脖頸間抹去。

「要結死仇嗎?司寇大人!」畫芳一個後彎腰,讓開來刀,順便推開左右兩側的畫書和畫芬,開口冷惻惻地提醒。

一抹不中,司寇繼昭抬手就要下劈,聞言,頓住勢頭,食指和中指撥動,彎刀的刀柄就在二指的指根處迴旋,力道止住。

而後,他收刀入鞘。

這兒是東方楠嬰的地盤,這些都是東方楠嬰的人,他不能痛下殺手。結死仇?和楠嬰?不,他不想。

「把她的工具箱拿下來,我要帶走!」他沉下臉開口,渾身散發出壓迫氣勢。

畫芳站直身體,臉上半點不見差點兒就被劈死了的恐慌之色,腳下穩穩當當的,也不懼對方的氣勢,依舊板著小臉回答:「不勞司寇大人費心,鄙主人所需之物,奴婢等自會送往。您慢走,不送!」

「砰!」

抬手關門。

司寇繼昭盯著鼻子尖前的門板,握著刀柄的手,就是一頓子青筋爆突。他很想抬腳把門踹開,硬闖。但是……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咬著牙轉身離去。

心裡一遍遍地跟自己說:這是東方楠嬰的鋪子,以後也是他的鋪子,他不能砸、不能打、更不能殺。他是司寇繼昭,他不跟小螻蟻計較,他得大度……

水銀聽到司寇繼昭說,藥鋪的把工具箱給送來了,詫異了一下下。這事是她的疏忽,當時過於急切地想去找自己人了,忘了把工具箱帶上。想不到畫芳都如此機靈了,挺好,回去犒賞一下。

「昨天的三具屍體是分開放的?」

既然工具都到了,又一想到在等著自己的水風毅,水銀就想盡快開始工作,便問向了司寇繼昭。

見對方點頭,水銀便去做驗屍前的準備工作。

……

而另一邊,皇宮御書房內。

慧帝精氣神好了許多,他在書房內來回走動,感覺真的年輕了好幾十歲一樣。

「宏睿愛卿,你說朕,是不是年輕了很多?」他問向被他召進御書房來的上官宏睿,今天,他有事要和對方商量。

上官宏睿看著興致勃勃的老皇帝,施了一禮後捧場地回道:「陛下龍馬精神,乃延朝之福。」

「哈哈哈,你這個老頭兒,還是那麼會說話。來來來,朕有事問你。」慧帝聽了,心情更好,坐去楹榻上,抬手招呼上官宏睿在自己的對面落座。

上官宏睿走過去,再施一禮後,方才坐了半個屁股上去。抬眼看著老皇帝的下巴頦,回道:「不知陛下有何要事問詢?」

「噯~~說問詢就言重了,朕就是想問問你,你那二孫女兒,叫上官佳蘭的那個,如今年方几何了?及笄應有一年了吧?可訂親否?」慧帝笑容滿面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