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夏眠來找陳斯年攤牌的開始,陳斯年就沒有想過反抗,也沒有想過逃脫。

原本在現在這個世界上,他就僅僅在意的是夏眠。

現在她坐在自己面前,以友情來審判,他只會必輸無疑。

不,陳斯年意識到自己這樣想的時候,就已經無奈淡笑。

到底還是為自己開脫了……

他的確是一個心思扭曲的人。

不是嗎?

得不到就要強行佔有,佔有後雖百般憐惜又不敢觸碰,他將罪惡和懦弱淋漓盡致的在自己的身上表現了出來。

良久,陳斯年緩緩出聲,“阿眠,我懂你的意思了。”

夏眠悄悄鬆了一口氣,她一改之前緊繃的姿態,反而舒了一口氣,一身鬆懈的坐在了陳斯年的面前,“斯年,走吧,我請你吃飯。”

陳斯年笑著起身,他點頭,“好。”

這次是陳斯年駕車,他看著副駕駛上正在扣安全帶的夏眠問著:“想去哪裡?”

夏眠朝前看著,眸中含著幾分笑意,“三川食府。”

陳斯年正啟動車輛的手臂一抖,他忽而笑了,“你還記得。”

夏眠點頭,“當然。”

三川食府,是陳斯年最初實習的時候,憑藉自己的努力正掙得第一桶金請客的地方。

他當天晚上,就請了夏眠去了這家飯店,準確的說,還請了程璟琛,但當時他因為實習原因,沒有到場,所以就變成了兩個人的飯局。

陳斯年這一路上,將車開的緩慢。

他時不時的多看夏眠一眼,“現在你恢復記憶了,我倒是有些愧疚,畢竟現在的模樣和從前有些差異。”

夏眠面色微僵,她沒有笑容,“我很喜歡以前,但現在是既定現實,我只能接受,不是嗎?”

“對不起。”陳斯年脫口而出。

夏眠將目光挪到了窗外,短暫時間裡,保持了沉默。

車輛到三川食府門口停好,兩人從車上剛下來的時候,一旁的花壇邊還有幾個狗仔毫不遮掩的偷拍著他們。

陳斯年朝著他們深深看了一眼,狗仔到底還是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只是他卻無所謂的一笑,“留個正臉。”

夏眠聽著他的話,低著頭快步走進了餐廳內,他們兩個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夏眠主動點餐,選的都是陳斯年愛吃的東西,他們還都記得彼此的喜好。

菜品陸續上來的時候,兩人依舊持續的相顧無言。

直到夏眠抬眸看著他,“你有沒有最後悔的事情?”

陳斯年想了想,卻又搖了搖頭,“有,但無濟於事。”

“最對不起的人呢?”夏眠又忙不迭的問著。

“太多了,數不清。”陳斯年如實說著。

“我覺得,你去自首之前,和森甜道個歉吧。”

夏眠說著,繼續低眸吃著東西,她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漫不經心的繼續說著。

“畢竟她是真的喜歡你。”

陳斯年眸中閃過幾分複雜,他瞄了一眼手機,卻是搖了搖頭,“她值得更好的,還是別留念想了,死心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