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斯年第一時間想到了程璟琛,他頓時一臉憤慨。

“一定是程璟琛,他到底和你說了什麼!琬琬,你別聽他胡說,他精神有問題,說出的話都不可信!”

“倒不是他。”夏眠聽著他當著自己的面,去詆譭她男人,卻依舊淡定。

“那是誰?陸甯?顧威?再或者是……森甜?”陳斯年現在將和夏眠近期接觸的人,都說了個遍。

“是夏眠。”她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睛再次直視著陳斯年的眼睛。

陳斯年忽而皺起了眉,他目光打量著她,“夏眠?怎麼可能……”他的語氣逐漸變弱。

“你是不是想說,你給我吃了那麼久的藥,怎麼還有恢復記憶的可能?”夏眠一臉輕蔑的說著。

陳斯年像是被抽空了周圍的所有氧氣一般,他只感覺到迎面而來的一陣窒息感,“不可能的……”

夏眠笑著搖了搖頭,“我應該謝謝你,幸好你沒有給我做和言城一樣的開顱手術,否則我也可能成為一個心智不全的人,那真是毀了我的一輩子。”

“言城的開顱手術……我是醫生,我是在幫他!”陳斯年還在嘗試為自己辯解著。

“是嗎?”夏眠臉上的笑意頓時斂去,“我給你機會了,斯年,你怎麼還是不說實話?”

陳斯年再次驚住。

言城的事情,到最後敗露也沒有旁人知道,包括程璟琛曾經動用關係,也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

他現在顧不上震驚夏眠已經恢復記憶了,畢竟比起她的事情來說,言城的事情更為嚴重。

“夏眠,你都知道什麼。”陳斯年這次改了口,叫出了他這麼多年,一直想要對她叫的名字。

“我知道言城最初的聯絡人一直都是你,他墜樓是你親手推下,而去醫院的時候,他並沒有損傷到顱腦,是你強行給他做了開顱手術,損壞了他的腦部神經。”夏眠沒有猶豫的全盤托出。

她看著陳斯年臉上那精彩的變化,聳了聳肩,“為什麼我沒有提起自己的事情,因為我回頭想想,至少我的靈魂還活著。”

陳斯年虛坐在沙發上,他眼神帶著幾分空洞。

夏眠又忙不迭的補充著:“哦,對了,還有那個江梔,她死了,也是出自你的手吧?偽裝疾病身故,你很擅長。”

陳斯年身上的汗毛都已經豎起來了。

他害怕的並不是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

而是自己所有的黑暗……

都被他現在唯一在乎的人知曉,且當著自己的面全盤托出。

好比殺人誅心。

“你怎麼知道?”陳斯年這次沒有掙扎了,他不可思議的虛無出聲。

“之前和你一起給我做手術的醫生,我聯絡上了,花了一筆錢,自然就得到了我想知道的一切。”夏眠說起來的時候,還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這個醫生,也是她近期才回想起來的。

是之前給她做整容手術的醫生,有了陸甯的幫助,只要有錢,在帝都她想要找到一個醫術高明的醫生,易如反掌。

陳斯年完全忽略了。

他以為當初夏眠在做手術的時候,她已經意識昏沉了,所以才沒有任何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