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麟兩道如鋒刃般充滿殺氣的目光停留在沈谷翼那英俊的面頰上,咬牙道:“敘舊?你們就是這樣敘舊的?”

見他目光兇狠,鄒清忙挽著他的手,道:“公子,你聽我說……”

“啪”一聲,一個重重的耳光打在她臉上,苗麟咆哮道:“說什麼說?老子眼見為實,你這個賤女人!”

見鄒清被打,沈谷翼怒火中燒,騰然起身,怒視著苗麟道:“你為什麼打她?你是男人,怎地打一個女人?”

苗麟一把將鄒清推到一旁,向沈谷翼靠近了一步,他魁梧的身材宛如鐵塔一般,令人有種沉重的壓迫感。

鄒清急得一把抱住苗麟的腰,求道:“公子,公子,都是我的錯,都是阿清的錯,是阿清讓他來的,是阿清,你要打要罵就衝我來吧,與他無關啊……”

“好啊,你還護著他。”苗麟震怒中一把甩開了鄒清,吼道:“老子對你不好嗎?”

沈谷翼強忍心頭怒火,毫無畏懼地望著他,說道:“阿清說你對她很好,是你救她出了火坑,她很感激你,她沒有說你半句不好,你卻如何這般對她?!”

苗麟冷笑一聲:“是嗎?原來她是特地到你面前誇我了呀?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她啊?“

他扭過頭去看向鄒清,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頭髮,低吼:“他說你在誇我呢,你倒是當我面誇一個啊,究竟是在誇我,還是他在為你這種不忠不恥而開脫?老子待你好,你既知道,還敢跟野男人在此幽會,你好大的膽子啊!”

沈谷翼厲聲喝道:“你放開她,打女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跟我打啊!”

苗麟向他看去,“喲,心疼了是吧?那行啊,老子就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知道,老子的女人是碰不得的,就算是老子扔出去不要的女人,也輪不到你。”

說到此,他重重甩開鄒清,鄒清一個趔趄後退幾步,後腦勺重重撞在牆上,發出“咚”一聲響。

“阿清!”沈谷翼急聲呼喚:“你沒事吧?”

鄒清抬手摸了摸腦後,卻摸出一把血來。

“阿清是你叫的嗎?老子打的你從此開不了口!”

苗麟暴怒中,一拳向沈谷翼攻來,沈谷翼身形微閃,抬手格擋扣腕,苗麟手腕一個翻轉,險些反扣沈谷翼,隨即一掌向他面門劈下,沈谷翼舉手格擋,一腳攻他下盤,苗麟看似魁梧,但身形卻極為靈活,他一個旋身避過,回手一記重拳重重砸在沈谷翼胸口……

在這個狹小的茶室中,二人纏鬥在了一處,頓時,矮桌上杯盞盡碎。

聞聲而來的掌櫃和小廝遠遠站在門外張望,急的直跳腳,卻不敢進來,待看清施暴之人是誰,只嚇得魂飛魄散,忙帶著小廝跑開。

沈谷翼原本武功就一般,而苗麟出手既快又狠,不過十餘回合,沈谷翼已毫無還手之力,臉上青紫交加,唇邊鮮血映紅了淺藍色的衣衫。

鄒清淚流滿面,情急之下,口中高喊“公子手下留情啊”,可是她越喊,苗麟出手就會越重……

終於,在苗麟速度極快的拳腳相加下,沈谷翼“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一張口,一口鮮血噴射而出,再無還手之力。

苗麟意猶未盡,上前抬起一腳便欲踹下,鄒清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腿,哭求道:

“公子,求你了,饒了他吧,他不過是阿清的童年好友,阿清與他沒有私情啊公子,求你了,您打也打了,氣也撒了,就留他一條性命吧,讓他回湘國,再也不要來了,公子,看在阿清的薄面求您放過他吧……嗚嗚……”

苗麟的腿被她死死抱住,甩不開,伸出手去又去抓鄒清的頭髮,卻一眼看見她頭部的鮮血,那手便停在半空再下不去,隨即憤憤地撤了手,衝著被打的半死的沈谷翼低吼道:

“小子,今日便看在她的面子上饒了你,你最好給我立刻離開川陽,否則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沈谷翼青腫不堪的臉已經變了形,一雙怒目瞪視他,剛要張口罵回去,卻一眼看見鄒清噙淚的雙眼乞求地望著他,暗暗衝他搖頭,他只得強壓怒火,閉上了嘴。

苗麟一把捏住鄒清手臂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打也打過了,氣也出過了,他心裡似是舒坦了許多,衝著鄒清一抬手,鄒清條件反射地一縮脖子緊閉雙眼,等待他巴掌的來臨,而他的手卻伸過來,為她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亂的髮髻。

口中沉聲道:“管你是什麼朋友,只要是男人都不許來往,若再有下次,就別怪我無情,記住沒有?”

鄒清吞聲忍淚,溫順地垂首應著:“是,阿清知道了。”

苗麟突然將鄒清抱在懷裡,在她的臉上一頓狂風暴雨般的親吻,當著沈谷翼的面,他肆無忌憚地吻著鄒清,揉捏著她的身體,似是在以行動向沈谷翼宣告:這就是老子的女人!老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鄒清掙扎不脫,滿臉痛苦之色。

待苗麟發洩夠了,這才扭頭看向沈谷翼,唇邊扯出一個殘忍而不屑的,帶著挑釁的嗤笑,伸手擁著鄒清的肩膀,轉身走了出去。

沈谷翼躺在地上,方才的一幕幕他看得清清楚楚,鄒清的臉上滿是淚痕,她分明極為痛苦,而自己卻無力救她,什麼都不能為她做,恥辱和悲憤令他血氣上湧,嗓子眼兒一甜,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渾身的傷痛令他無法動彈,而心中的痛更令他嘔心抽腸。

掌櫃見苗麟終於離去,這才偷偷奔了進來,一見沈谷翼的慘狀,一臉的慘不忍睹,蹲在他身邊,急聲道:“這位公子,你沒事吧?要不要給你送醫啊?”

沈谷翼無力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