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把官老爺的臉都給撓花了,你們誰敢?

瞧,我一棍子削官老爺肩膀上了,牛不牛?

倒不是真的想造反、把當官的弄死,純粹是為滿足一下扭曲的心靈,找刺激、找快感。

村民們叫喚上了——

“別人我不知道,我是真沒打啊!”

“也不是我,我一看見有穿官衣的就停手了呀!”

“就是,我也停手了,就因為停手,我還白捱了好幾下呢!”

“差爺,您給求求情吧,真不是我呀……”

牢頭堅決不依不饒:“甭跟我說沒用的!我們大人身上的傷有目共睹,你們都說沒幹,那就是都幹了、都有份!

敢圍毆朝廷命官,你們誰的腦袋也保不住!”

永安公的護衛把這些人送來的時候可是說了:永安公責令吳知縣三日內必須把一切不安分之人都糾察出來,牢頭自然要主動分擔分擔。

縣衙如今人手少,把這些人挨個刑訊逼供,需要耗費很多時間,三日根本不夠用。

但是嚇唬嚇唬,讓他們自己相互告發,應該是個辦法。

想當法外狂徒,那不但得有膽量,還得有本事。

這批人顯然連膽量都不具備。

趁人多起鬨架秧子他們誰都敢,但讓他們共同承擔後果,可就誰都不願意了。

於是,這些人相互檢舉揭發起來。

下午,百家興來到幸福縣衙,與秋生會面。

除了帶來楚清的印信用來辦理地契,還帶了三十人給秋生:“這都是咱家弟兄,身手都不錯,放你這兒幫你打打雜、壯壯勢;

他們的月錢歸永安公府發放,你不用管;

老大說,只借給你一年,一年內你要自己補充好該有的人員。”

別人給的,總沒有自己培養的合心意;而秋生也需要懂得培植自己的班底。

所以楚清只借,不給。

也是不想讓秋生覺得楚清處處都管制他。

再有,這些小子也都有自己的小產業,都比秋生富裕,用不著總給秋生打工。

百家興又道:“你縣裡的鋪面,尋處好些的給你夫人,老大說了,動作要快,你把鋪面選好,老大就派人去給安玻璃窗,咱家燈油要儘快擺出來。”

秋生:“嬸子為何這麼急?”

百家興說道:“賺錢的事兒,能不急嘛。”

說是這麼說,其實百家興心裡也畫魂兒——老大這動作,確實顯得急了些,為什麼呢?真是為賺錢嗎?

答案是,也不是。

賺錢自然重要,但楚清更著急“回去”,因為她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自然心急。

連兩個村的械鬥,楚清都擔心會導致“資料變動異常”,所以要儘快解決。

只要把鬧事的村民揪出幾個挑頭的治罪,其餘的也就消停了。

楚清會把他們變成燈油廠的工人,這樣他們有錢賺、有飯吃,就能安穩不鬧事。

反正把一切不安定因素都給摁住,總該就能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