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興正要開口,鄭夫人又開口堵住他的話:“賢婿,你父親說的對,男人嘛,總得立業;

你現在雖然過得也算衣食無憂,可你想想,給別人做工能賺幾兩銀子?又能有多長遠?”

見百家興要反對她的話,鄭夫人伸手在空中虛按了按:“你且聽我說完,就算你能長久,那也是寄人籬下吧?

不為別的,你也老大不小了,總得要孩子吧?那就得為孩子打算打算吧?

再有,你和小柔成婚這麼久了,到現在小柔的肚子也沒個動靜……唉,沒準也是隨了她母親……”

“母親,您也只生了妹妹一個!我娘命薄,若是現在還活著,沒準我會有幾個弟弟妹妹呢!”鄭小柔終於按捺不住,頂了一嘴。

鄭夫人抬手就要拍桌子,想了想又放下,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

緩了口氣,她重新調整了表情,說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你和嫻兒姐妹相助,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怎麼也能讓女婿子嗣無憂。”

百家興原本維持禮貌的的微笑表情,早已冷了下來:“父親,母親,小婿沒什麼本事,但是會盡力給小柔一個無憂的生活,這點您二老不必操心。”

鄭小柔也馬上表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嫁了他,吃糠咽菜也好,錦衣華服也好,都無怨無悔,你們大可放心!”

“你閉嘴!”鄭春秋喝道,這個女兒,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她竟是這樣的倔脾氣!全是嫁了這個不識相的小子才這樣的!

鄭春秋板下臉,對百家興說道:“賢婿,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

前途,於男兒講應該是第一位的,有這樣的機會,你應該懂得怎樣選擇!”

這算是下最後通牒嗎?百家興肅著的面孔突然浮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瞧岳父大人這話說的,小婿可不敢苟同!”

鄭春秋眼神冷然,斜看向他:“什麼意思?”

百家興笑道:“您方才說,您吃過的鹽比小婿吃過的飯都多,小婿一頓能吃兩碗飯,岳父可能吃下兩碗鹽?”

“噗!”鄭小柔終於氣順了!

鄭春秋一把將茶杯摔在地上:“滾!”

可惜啊,整套的吉州窯玳瑁釉茶盞就這麼𤭢了一個。

還沒摔出多大動靜——地毯太厚,要不是茶杯撞到桌腿,撞出個裂紋來,沒準撿起來洗洗還能用呢。

百家興領著鄭小柔就起身,語氣輕快地道再見:“好的父親,我們告辭了!”

鄭春秋覺得二女兒是指望不上了,楚清這個口子他利用不了,無法貼靠上密偵司。

百家興的態度,代表的是楚清的態度,看來,那個楚清根本沒把他這個工部尚書,不,不止是工部尚書,還是“親家”,人家沒把他放在眼裡!

畢竟,提親的時候,楚清派來的人可是一口一個“親家”的稱呼。

既然楚清這般態度,那就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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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

皇帝特意詢問了各地旱澇情勢,然後他就發現自己問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