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這個題目,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並不是太過為難朱允熥。

大將軍藍玉作為他的舅姥爺,確實在他小時候很是疼愛他。

大哥朱雄英早夭,更是十分疼愛於他。

所以,為藍玉賦詩,於情於理都十分正常。

“二哥還是照顧我的,知道我不善於詩詞之道。”朱允熥拿起一旁的毛筆,捏了捏筆尖的狼毫,“不過,我也不能掃了大家的興不是。”

“小築暫高枕,憂時舊有盟。呼樽來揖客,揮麈坐談兵。雲護牙籤滿,星含寶劍橫。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

希望戚繼光知道,不會提刀來把自己砍死。

“本來是想等舅姥爺回來以後,再將這首詩送給他。不過,既然是二哥的詩會,無論如何也要給上這個面子。”

朱允熥的毛筆字並不是很好,畢竟現代人已經很少使用毛筆。

不過,來到這具身體以後,他還是很認真的練習過一段時間。

所以,寫出來的這首詩,至少看起來還想是一回事兒。

與之前的雲熙然不同,黃觀一直站在朱允熥的身邊。

朱允熥作詩的整個過程,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前面半段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最後一句話,卻將整首詩給昇華到另外一個層次。

“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多麼寬闊的胸襟。”

“也只有大將軍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明帝國的擎天柱石才能擔得起這樣的稱讚!”

論拍馬屁,黃觀可以說比雲熙然更高明一些。

他沒有說這首詩寫的多好,也沒有誇朱允熥的才華多高。

可是,這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狠狠的紮在朱允炆的心上。

“小弟不善詩詞,獻醜了。”朱允熥將筆墨吹乾,隨意的放在大廳中央的几案上,“二哥,這首詩,你可滿意?”

此時的朱允熥,盛氣凌人。

比別的,或許朱允熥還有些害怕。

可是比詩詞?

不是朱允熥吹牛皮,除非李杜轉世,他真沒怕過誰。

于謙的石灰吟,毛爺爺的橘子洲頭。

哪個不是傳世名作?

納蘭容若的人生若只如初見。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