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形勢已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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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知古回去沒幾天,臨安就傳來訊息:
朔(初一),官家御大慶殿,受“恭膺天命、祚胤永昌”之寶,然後,宣佈大赦。
典禮上,官家神情萎靡、昏昏欲睡的模樣, 都在臣下們的眼中。
御體欠安,瞎子都看的出來,但官家即便扶病,也要親自行禮,可見對這枚“失而復得”的印璽的重視!
於是輿論為之一變,許多人說官家已改了主意,無意立太子了。
以理學一派為主的立太子一派, 大為憂慮, 有人出了一個主意:莫不如順水推舟,借力打力?
朝廷的典章、禮儀、文教事務,大都為理學一派掌握,於是,太常寺上奏,因受“恭膺天命、祚胤永昌”之寶之喜,請於某月某日朝饗太廟;又請於某月某日合祭天地於明堂。
朝饗太廟是重要的禮儀,合祭天地更是第一等國家大典,不過,重要歸重要,都是例行性的(雖然是不定期的),對之,官家不會有什麼真正的興趣,御體不安,不可能再如受“恭膺天命、祚胤永昌”之寶那樣親自主持了,只能派足夠分量的人代為行禮。
那麼,誰是“足夠分量”的?
若有太子,就該是太子;若無太子, 皇子亦可。
若官家派濟國公代為行禮,既說明官家還是存著立太子的念想,同時,也是個很好的為濟國公“造勢”的機會。
但立太子一派失望了。
代皇帝行禮的,是宰相,也即史彌遠。
宰相代天行禮,也是合規矩的,沒啥可挑禮的,這雖不能算是史彌遠的榮譽,但無論如何,看得出來,濟國公距太子的寶座,還有相當的距離。
官家的身子骨兒,搖搖晃晃,“天崩地裂”之前,濟國公能不能走完這段距離,真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範應旍又上了一個奏章,說什麼, “天意隱而難知, 人事切而易見。思今日人事,尚未有可答天意者。昔之患不過於金, 今之患,又有山東與北邊,宜亟圖之!”
(範應旍,就是第一個上書請立太子的那位,見第一三一章《聖躬不安》。)
所謂“天意”,自然是指“失而復得”的“恭膺天命,祚胤永昌”,他的意思是,這件玩意兒,同立不立太子——也即“人事”——木有啥關係,官家你別被人忽悠了!
“北邊”是指蒙古,這也罷了,關鍵是“今之患”咋扯上了山東?吳某人正在山東替我大宋攻城略地,形勢一片大好呀?
你介樣說,豈非暗指吳某人為我大宋“今之患”?
欸,介樣說不合適吧?吳某人獻寶,是政爭,人民內部矛盾,不能因為他礙了你們的好事兒,就將之打成反動派呀?
而且,你這個奏章的口吻,同你們“因受‘恭膺天命、祚胤永昌’之寶之喜”的口吻,也對不上呀?
於是,就有人要彈劾範應旍,指他“所言非宜,傷將士心”,要求處分他;反倒是被史彌遠按住了:算了,算了,莫搭理他,不然,他跳的更歡了!
至於芫娘傳謠、濟國公入彀、史彌遠進“字紙”於皇后、皇后向皇帝吹“廢皇子”的枕頭風,自不是一日之功,且等著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