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狗血淋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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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諸軍向和州兵和鎮江兵“通財”,雖不合規,卻不違法,照理,和州兵和鎮江兵上交之後,制置司就該將這批錢物還給神武諸軍,而制置司也確實走了這個流程, 但神諸諸軍相關人士,卻對章夢先陪笑說道:
“神武諸軍賬上,本無這筆支出,您又要我如何將其入賬呢?”
就是說,這本不是俺們的錢,SO, 俺們不能收呀。
這一來, 這批錢物,就成了無主之財了。
既是無主之財,裝入誰的口袋裡(包括許制帥的口袋),便都是可以的,許國和章夢先很自然的將之理解成:此乃吳浩方面對許國的“補鑊”或“賠禮”,乃就坡下驢、曲線行賄之舉也,既如此,那就笑納了罷!
許國還得意洋洋的對章夢先說,“吳浩此人,雖有些小心思,到底還不算全然不懂事,或者,孺子可教也?”
章夢先諂笑道,“孺子,小子也!他吃過幾碗飯,走過幾道橋?如何能脫大帥之掌握?別的不說,他全軍上下,皆仰賴大帥養育, 如何能不就大帥之範圍?大帥略示顏色,他便奔走不暇了!”
“嗯, 不錯,不錯!”
所謂“皆賴大帥養育”,是指神武諸軍的錢糧,皆由制置司發放,神武副軍不必說了,就是經制上不屬淮東制置司而直屬殿前司的神武軍,其錢糧,也是由淮東制置司轉致的。
“還有,”章夢先的笑容愈發猥瑣,“孺子既可教,孺人,便可亦‘教’也!大帥,我想,那個,欸,快了!快了!”
許國微微一怔,隨即大笑, “老章!你……好!好!承你吉言,快了, 快了!那個, 孺人可教,孺人……快將可教也!哈哈!哈哈!”
“哈哈哈!”
古時稱大夫之妻子為“孺人”,彷彿楊妙真的“令人”,而在章夢先和許國,這個“孺人”,指的就是楊妙真。
許、章“哈哈哈”的高興,卻不曉得,關於“無主之財”,和州兵、鎮江兵內部所傳者,卻完全是另外一個版本:
“通財”之錢物,既然都已上交,神武諸軍便以為該退回自己了,於是,派人過制置司接洽,然那個姓章的參議卻說:制置司根本未收到過這樣一批錢物,既如此,何“退”之有?
和州兵、鎮江兵再次大譁:囚攘的!這不是生搶嗎?
早就聽說姓許的喝兵血喝慣了的,卻沒想到他竟過分到這個程度——別人喝兵血,總要給兵們留下個三五成,他呢,竟一口盡數吞了下去,連個骨頭渣子都不給兵們剩下來!
情勢如此,吳浩方面加快了相關工作的進度。
首先,瞭解到這樣一個事實:許國雖視和州兵為其“親兵”,並置之左右,但事實上,他在和州兵心目中的形象,卻非常之差(“通財”事件之前就如此了),較之在鎮江兵那裡,更差的多。
許國在鎮江兵那裡,其實無形象可言——他沒打過啥正經仗,又早早的奉祠居家,出任淮東制置司之前,鎮江兵大都不曉得有這樣一個人存在;而“無形象”已經算好的了,許國在和州兵那裡,根本就是“負形象”。
就像展淵說的,許國的種種劣跡:索賄、受賄、吃空額、喝兵血、走私販私、誣良為盜、勒索盤剝往來行商,以及最刺激的“逼汙下屬妻女”的特殊愛好,在和州當地,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秘密,和州兵收到許國出任淮東制置使、自己將由淮西轉屯淮東的訊息,心裡都大犯嘀咕。
另一方面,距許國去和州鈐轄之任,迄今已是十三年了,調屯淮東的和州兵中,即便職位最高的一個,也未同許國有過直接的交集。
來楚州之前,有人還心存幻想:許某既跌了那樣一個大筋斗,跌掉了都統淮西兵馬的位子,這些年下來,該吸取經驗教訓,此次制閫淮東,不會舊病復發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