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 渡河,渡河(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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邳州、楚州,一水之隔,彼時,吳浩那個煞星,已經佔定楚州了,時全不是不心虛的,但想著, 邳州不是泗州,是大金境土,不是大宋境土,你不能說我沒權力在邳州討生活,咱們雖然隔河相望,但井水不犯河水,我不去招惹你, 你沒理由來尋我的晦氣, 彼此相安, 孰曰不可?
然並不是誰都如時安撫使這般有大局觀的。
不比泗州(泗州不管在金在宋,畢竟都有正經的政府,有基本的秩序和生產),邳州失控於金廷已久,地道的三不管,到處一片荒殘,時部時飽時飢,就算勉強飽肚,也紛紛叫嚷,“嘴裡淡出鳥來。”
之前,在吳浩的大棒加胡蘿蔔攻勢下,漣水忠義一分為二,逃過淮北的,有一小部分同時部合流,這班前忠義軍,天天向時部士兵吹噓, 淮南、尤其是楚州如何富庶,娘兒們如何妖嬈美貌?
在打江南過來的吳浩眼中,淮南荒涼如異域;但在打淮北、山東過來的前忠義軍眼裡,淮南就是花花世界了。
“欸,跟你們說,上一回,跟著石頭兒襲佔楚州,本來,俺已看好了一戶人家,家底很殷實的模樣,兩個女兒,更是白嫩的跟水面摶出來也似,俺正想動手,吳浩那煞星就殺到了,欸,可惜呀!”
如此這般。
天天聽這種宣傳,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趁天黑,十來個人,兩條小船, 偷過河去,悄悄進了那戶人家,除了兩個女兒, 家裡其餘人等,盡數殺了,捲了錢帛細軟,扛起兩個小娘,立即上船,回過水北,第二日,楚州官吏就算發現出了盜案,也不曉得是哪個做的呀?”
好計,好計。
“對了,各位的鳥嘴,都夾緊些,也莫叫時頭兒曉得了這件事情!”
正是,正是。
計議已定,說幹就幹。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十一位老兄,剛剛上到對岸,就被巡邏的屯軍發現了。
此時已是冬、春之交,屯軍們分好了地,翻耕的翻耕,培肥的培肥,就等著春播,正是最興奮的時候,不分晝夜,田地周邊,都有人嚴密巡察,但水北的人,哪裡曉得這一層?
鑼聲大作,屯軍迅速合圍,十一羅漢來不及下河回撤,一網成擒。
案子報上來,吳浩輕輕一擊案,好,有文章可做了!
十一羅漢,本來供認不諱,但主審的軍官大喝,“什麼偷盜?爾等明明是金軍入寇之前鋒,過來劫營的!”
十一羅漢很懵:十一個人過來劫營?
但其中有靈醒的,隱約看出上頭的意思了,心說:何樂而不為?若為盜匪,十有八九,梟首示眾;若為“劫營”,不過戰俘耳,除非你要殺我們祭旗,不然,一般來說,不至於砍頭的。
於是,不必動刑,上頭說俺是來幹啥的,俺就是來幹啥的,“一切供認不諱”。
吳浩上表:金人既大舉入寇,臣便不能不奮起反擊,既反擊,便不能止於我境,必得犁庭掃穴,方能永除後患!
來人呀,兵發淮北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