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如驚雷般降世,誰能想到,一個和尚用了這樣霸道的調調,討要一個妓子。

這一語。

彷佛夢迴江都。

“誰?”亓名微微傾身,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本準備了許多招式,引著淨空上鉤破戒,沒想到這麼容易!

“那個舞妓。”淨空回他,面色不改,並無遲疑。

“掌尊!”一陣不安襲上吾悔的心,都怪自己!

可另一邊,亓名終於將心安放在肚子裡,心滿意足地放聲笑起來:“哈哈哈!武林尊主既開口要人,哪用比什麼武!”

他秉著一身不懷好意的濁氣,向淨空遞著自己迷離的眼神:“咱們……可以慢慢商議!”

隨後,又喚人叫來蓬萊煙館的管事人:“裡頭那個舞妓,帶回天影。”

話畢,攜眾人先回了。

淨空萬沒想到,他與亓名的第一次正面交鋒,會因一個煙花之地的女子。

原是他們打定主意要拿她來要挾自己了。

再來玄鐵殿內,亓名穩穩坐在十七階上的銅鑄尊位上,一身青龍袍與銅色合二為一,彷佛一體。他一肘靠扶,一手指腹來回撫摩著那隻展翅鷹的鷹眼。

“尊主當真想要她?”

珠亮透著鏽跡斑斑的光,淨空這才發現,鷹眼位置是嵌的是一顆水晶珠子。

“也不一定。”淨空心中躁鬱,對於這樣的感覺,切齒痛惡。

鞶革漸緊,似每一寸膚都粘上了膠。“亓掌尊何不先說說,你想要什麼?”

亓名隱著笑,直言:“赤龍天印!”

他倒是不客氣。

淨空答他:“讓亓尊主失望了,此物並不在我這兒。”

“本尊當然知道,慕容邱能這麼輕易就讓出嗎?”

亓名早想過了,即便淨空已為尊主,並無能號令群雄,可赤龍天印一出,整個江湖必受令如山,必空有一個名頭好用。

淨空心下琢磨著解局:“亓掌尊就這麼想要?”

“誒!同尊主想要那個女人一樣!”

呵,一個和尚,要什麼不好,偏要女人。

亓名站起了身,直勾勾地看著階下那身佛骨傲然的氣概,看他眉間日益滋生的,不凡之氣,早已蓋過了他宓宗的卐記。

要說了祖也沒選錯人,他的感懷之心,都恤到一個妓子身上了!

亓名淺有些忘了形,眼底欲色毫不遮掩:“為何非要同我爭呢?若是你我聯手,不用說那個慕容邱,就是再加上守珩,也不是你我的對手!”

可惜了,亓名心嘆。

為何要爭!

亓名算是問到點上了,淨空當然知道。

尤記得,他是受師父了祖之命,尊佛宗嚴傳,承了宓宗新任掌尊,在好多人眼裡,這是求也求不來的佛宗高位,銘世之跡。可眾派送去他宓宗的拜尊貼,有一半,皆將他的名號寫成,靜空!

他在修室坐了一夜,怎也揮不去心中難忍之勁,他心問過案龕中那尊小小的禪佛,自己明明已站在萬佛之巔,手握理佛之權,傲睨萬物的,應是他淨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