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噴出老長,但趙鐵柱昏昏沉沉的靠在床頭,嘴裡還喃喃的唸叨著,“我怎麼覺著,咱家冷得厲害。”

穿著棉襖的馬秀英也納悶,“還沒立冬呢,這天怎麼會越來越冷呢?”

“而且不僅冷,還潮悽悽的。”

隔著一堵冷庫的水泥牆,能不冷麼。

他們的床是緊挨著水泥牆的,牆壁因為一冷一熱,凝結上一層水珠,導致屋子裡都特別潮溼。

這不,在床上躺著睡了個午覺的趙鐵柱,下午就開始頭昏腦漲發燒,吃了藥剛好一點。

躺在床上的趙鐵柱,察覺到不對勁,伸手摸了摸牆面。

“媽呀,這牆有問題!”

“真是的,牆能有啥問題,咱家就這一堵水泥牆。”

“不信你自己過來摸。”

馬秀英伸手一摸,傻了。

“媽呀,咋這涼呢!”

“阿嚏!”

趙鐵柱又噴出長長一串鼻涕,咬著牙憤怒的說道:“肯定是陳清河搞的鬼,昨兒他新挨著牆蓋了倉庫,肯定往裡頭放了冰塊,想凍死咱!”

馬秀英怒氣衝衝的起身,“我找他們去!”

“把我攙起來,我也去。”

馬秀英推著輪椅上的趙鐵柱,來到隔壁陳清河的家門口。

這會兒,陳清河一家人已經吃飽喝足,王成芳把剩下的魚肉和骨頭餵給門口的大黃,就可以回家了。

她家裡,還有個七歲的孩子,每到飯點的時候,陳清河都允許她在做好飯以後,先給家裡送一份。

反正兩家也不遠,來回也就二十分鐘的樣子。

正要出門回家的王成芳,就碰上氣勢洶洶來找茬的趙鐵柱和馬秀英。

“騷婊子,把你家裡的野男人,給我叫出來!”

王成芳臉色蒼白,“你……你不要胡說!”

趙鐵柱扯著嗓子喊:“陳清河,你給我滾出來!”

早料到他們會來找茬,陳清河慢悠悠的走出門,“芳姐,你走你的,這裡我來應付。”

“清河你……”

“放心吧,一個潑婦一個殘廢,不能拿我怎麼樣。”

王成芳匆匆離開,陳清河坐在門口涼亭的位置,翹起了二郎腿,“你們想打架我奉陪,想罵人就站在門口慢慢罵。”

“這兩天都是聽著你們罵人睡的,一天不聽,我反而睡不著。”

趙鐵柱一臉的陰森,“你可真是個賤骨頭!阿嚏!”

“有人犯賤,但肯定不是我。”

陳清河看著趙鐵柱流淌著大鼻涕,不由笑了,“賺了錢就是好啊,不僅能吃好喝好住好,還能讓仇人著急上火罵人。”

“瞅瞅你們的模樣,既眼紅又嫉妒,還拿我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