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大黃,香噴噴的吃著剩下的魚肉和白米飯,把趙鐵柱和馬秀英氣得是七竅生煙,還忍不住的流口水。

自從趙鐵柱不能幹活了,家裡缺少勞動力,還要定期買藥換藥,家裡生活水平直線下降。

今天晚上,兩個人喝的是玉米糊糊配鹹菜。

別說是油水,乾糧都吃不飽,看見狗碗裡的飯菜,都止不住的流口水。

馬秀英擼起胳膊,單手叉腰指著陳清河的鼻樑,“好啊你個狗逼崽子,嘲笑我男人殘疾,我去找村委會說道說道,你得賠償我們精神損失費!”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殘疾人只是身體有缺陷,但你們是殘廢,腦殘的那種。”

陳清河面無表情的從兜裡掏出買肉剩的一分錢,扔在輪椅上趙鐵柱的懷裡,“不就是想要損失費麼,拿著錢滾蛋!”

說完,陳清河砰的把大鐵門關上。

張桂花從客廳探出頭問:“兒啊,外頭啥事?”

“沒事媽,有兩條野狗來亂咬,您趕緊進屋,別被嚇著。”

“哎呦,那可得把大黃牽屋裡,別讓它被野狗咬了。”

“好。”

隔著大鐵門,馬秀英氣得臉色鐵青,朝著屋子裡喊,“陳清河,你明兒如果不把冷庫拆了,我和你沒完!”

此時的陳清河,已經回到屋裡,準備洗澡睡覺。

別墅的牆壁是混凝土修建,玻璃也是雙層的,隔音效果很好,無論趙鐵柱和馬秀英怎麼罵,他們在裡頭也都聽不見。

站在門口罵了半個小時的馬秀英,累的臉色發白,氣喘吁吁的直嚥唾沫。

趙鐵柱氣得嘴唇哆嗦,“阿嚏!如果我好好的,我把他家人全都給弄死!”

他長得人高馬大,在別的村是地痞,後來被村裡人趕走,才帶著馬秀英在石龍村安家落戶。

兩口子一個流氓,一個潑皮,所以哪怕趙鐵柱在山裡下危險的捕獸夾,也沒有人敢管他們。

看著趙鐵柱空蕩蕩的褲管,馬秀英就直抹眼淚。

倒不是心疼,只是覺得下半輩子跟著一個廢人,簡直太委屈自己了。

她被陳清河憋一肚子邪火沒地方發,只能朝著趙鐵柱斥訓,“都什麼地步了,你還在嘴上逞能!”

“但凡你有點出息,咱們家至於挨欺負麼!”

“好啊你,連你也嫌我殘廢!”

經過兩個月的恢復,趙鐵柱的斷腿傷口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他直接扶著輪椅站起身,撕著馬秀英的頭髮,就給了她一巴掌。

在八零年代,家暴普遍且嚴重,更沒有法律監護。

像趙鐵柱這樣的流氓混混,動起手來更是毫無顧忌。

被抽了一巴掌的馬秀英,緩了半天才緩過神,一臉怨毒的蹲在地上,“好啊,我都不嫌棄你殘廢,你敢打我!”

“我打死你!”

馬秀英撿起地上鋒銳的石頭,往趙鐵柱的身上腦袋上就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