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子瑞歸順(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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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寒大笑著起身,帶著李帝傳來的手諭徑直前去見凌子瑞。
推開門時,許寒看到的是一個滿臉通紅,咬牙切齒,憤怒之極的凌子瑞,他手中緊緊的攥著一封帛書,關節在咯咯的作響,彷彿恨不得將那帛書捏碎不可。
看到凌子瑞這副樣子,許寒就知道,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凌先生這般樣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先生你的家眷已經遭了太傅一脈的毒手。”許寒淡淡問道。
凌子瑞將手中的帛書撕了個粉碎,恨恨道:“此仇不報仇,我凌子瑞勢不為人!”
“看來我的猜對了,我倒寧願自己是錯的,也不想先生的家眷遭此橫禍。”許寒嘆息道。
凌子瑞悲憤的臉上,猛然間掠過絲絲震驚,他想起了那場賭約,想起了許寒的預測,此刻的他,對許寒懷有的是難以形容的震撼。
一名幾個月前還被視為有勇無謀的武夫,今日卻有如此不可思議的預見力,一向自視機智過人的凌子瑞也輸給了他,這如何能不讓凌子瑞震驚。
“許將軍……“凌子瑞心神已亂,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
看著凌子瑞那震驚的表情,許寒心中掠過一絲得意。
“凌先生,其實你錯了,真正害你的人,並非是太傅一脈,你若只想著報仇,卻是本末倒置了。”許寒意味深長道。
凌子瑞從震驚人回過神來,茫然道:“明明是太傅等人陷害我,我不找他們報仇,還能找誰?”
“看完這個,你自然會知曉。”許寒將李帝的那道秘密手諭從袖中取出,遞給了他。
李禎濡在密令當中,命令許寒就地將凌子瑞逮捕,秘密將其送回杉春城大營。
凌子瑞將那手諭拆開一看,原本就憤怒的臉,刷的一下變得煞白,整個身子如風中的枯葉顫抖起來。
“陛下竟然要將我下獄!”
凌子瑞的聲音沙啞,失望的神情中更是悲憤。
許寒冷冷道:“若無李帝的縱容,太傅一脈又焉敢輕易動先生家眷結下不共戴天之仇?而今李帝又密令我將你逮捕,誰是真正想害你的兇手,先生難道還不明白嗎?”
諸般的鋪墊之後,許寒發出了最強的一擊。
凌子瑞的心如被重錘一擊,頭暈目眩,險些就要暈厥過去。
深深的呼吸了幾下,凌子瑞好容易緩過了勁來,咬牙切齒道:“我為李帝奔波二十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想到他竟如此刻薄,這般的待我,實在是薄情,可恨!可恨!”
凌子瑞憤怒之極,牙關咬得咯咯作響。
看著他這副表情,許寒知道,凌子瑞已經對李帝徹底的失望,這正是他所要的效果。
至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過是愚忠而已,誰都愛惜自己的小命好吧。
趁著凌子瑞怒氣尚在,許寒便道:“先生為李帝奔波半生,卻落得這般下場,我為李帝血戰沙場,立下汗馬功勞,卻遭他猜忌,如此不辯忠奸的君主,我二人若再給他賣命,豈不被世人笑我們愚蠢。”
憤怒漸止,凌子瑞的表情漸漸的沉寂了下來,眼神中卻悄然掠過幾分狐疑。
雖然跟李帝已經決裂,但凌子瑞對是否跟著許寒混還心存狐疑。
儘管這數月間,許寒表現出來的,完全是一個值得追隨的將士,但畢竟眼下的許寒,兵不滿萬,若論家底,比之天下任何一位藩王都有不如。
凌子瑞是在想,跟著許寒,是否會有前途?
許寒也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先生莫非忘記南唐烈祖李昪,他小的時候是個孤兒,何況於如今的方某?凌子瑞膽略超乎常人,難道已經意志消沉,沒有了當日的雄心鐵膽了嗎!”
凌子瑞的神色陡然一震,許寒的一番慷慨激言,重新燃起了他的鬥志。
他彷彿感覺到沉寂已久的血液,漸漸在沸騰。
沉吟許久,凌子瑞猛抬起頭來,正視著許寒刀鋒似的目光,傲然道:“天下間還沒有過我凌子瑞害怕之事,許將軍,我願賭服輸!”
那一句“願賭服輸”,意味著他要拋開過往的一切,終於鐵了心的上了許寒這條“賊船”。
大不了橫豎就是一死,反正弈國回不去了,不如跟著許寒一路走到黑。
得此大才,許寒心中大喜,拍案道:“來人啊,拿酒來,今日我要與凌先生不醉不休!”
當天許寒興致大好,與凌子瑞痛快的喝了一場,直喝到酩酊大醉方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