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春城,弈軍大營。

中軍大帳中,李帝,李禎濡滿臉陰霾的盯著地圖。

幾個月來,他費盡了心機,用盡了各種辦法,死傷士卒近萬,卻始終無法攻破杉春城的瑄營。

想當初意氣風發的出兵,原以為可以如輾死螞蟻一般,輕鬆的擊敗鄧帝,事實卻是,十五萬之眾,被對方十分之一的兵力拒於杉春城之前,寸步難進。

嘩啦啦!

窩火的李帝大手一揮,將案上的地圖連同筆墨一併掀翻在地。

伺從無不色變,皆大氣不敢出一口,生恐被牽怒。

帳簾換起,一人步入,正是徵王將軍,看著滿地的凌亂,徵王將軍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嘴角掠過好看的弧度,上前見禮,從袖中取出一書,輕聲道:“啟稟陛下,皇城有緊急密報上呈!”

李帝心煩意亂,無心去看,擺手道:“有什麼密報,說吧。”

徵王將軍將帛書拆開,細看了一會兒,隨後神色凝重道:“書中說,凌子瑞曾在皇城時,時常濫受民間財物,他的兒子前日當街擄走知府千金將其凌辱,更甚者,受賄貪汙百姓稅賦收為己用,經大理寺調查,證明屬實,已將其子下獄。”

李帝正在火頭上,一聽這話,臉色更是一陰,“啪”的便是拍案震怒。

“如今關頭,凌子瑞卻縱容其子為禍後方,實在是不知輕重!”李禎濡怒氣騰騰的斥道。

“陛下言之極時,這凌子瑞仗著陛下寵幸也太過肆無忌憚。”徵王將軍俏容露出一抹莫名之色,不過很快掩去,繼續說道:“末將還有一件關於凌子瑞的擔心,不知當不當說。”

“快說,他還幹了什麼好事?”李帝瞪著眼道。

徵王將軍清冷的嗓音徐徐傳來:“上回雲霖之事,他的情報失誤,害得陛下中了瑄軍的奸計,末將只怕他是故意而為……”

李帝聽徵王將軍這番話,頓時勃然大怒,厲聲道:“我待凌子瑞不薄,他竟然有叛國之心!“

盛怒之下,李帝當場就下令,派人去將凌子瑞押解回來問罪。

徵王將軍卻說道:“凌子瑞掌握著細作網,倘若陛下公開派人捉拿他,若給他探聽到訊息,提前投奔了瑄國就不好了。”

“那你說該當如何?”李帝氣呼呼道。

徵王將軍輕聲向李禎濡獻上了一計。

回到帥帳。

徵王將軍手指划動幾下,甲冑咔嚓脆響,應聲卸下,露出纖細腰身。

一身梨黃內裳,蛾眉輕橫,微垂著眼,唇角淡笑,有傾國傾城之姿,可惜無人欣賞,也無人敢欣賞。

篝爐熊熊燃燒,徵王將軍拿出袖中一張南部的密信擲於火中,燃燒殆盡。

徵王將軍眼神凝視篝火,誰也不知在想什麼。

……

南部,安城。

距離擊敗瑄國鄧哲已過去二十天。

這二十天的時間裡,許寒將周良所部,以及張柏海留下的殘部重新進行了整編。

許寒擇其精壯,去其老弱,最終精編出五千步軍,並以李帝的名義,任命程平和周良為都尉,分統各部。

連同一千騎兵,眼下許寒總有六千步騎可用。

鄧哲敗歸,瑄國勢必很快會率軍前來,許寒不可以在南部逗留太久,這六千步騎也就是他所能挖到的第一桶金。

許寒原打算率這六千步騎,儘快的離開南部前往雒陽城,不過考慮到和凌子瑞所打的賭,許寒決定推遲行期,暫時逗留於南部,一面抓緊時間訓練新編計程車卒,一面等待訊息。

日午後,許寒接到了杉春城前線,李帝派人送來的密令。

當許寒拆開那封密信一看時,臉上不禁浮現出了笑意,不過很快嘆息一聲:“欠下的人情更大了……不知道她知道我已背叛了弈國會有何感想……”

許寒把信合上,門外程平便匆匆而來,拱手道:“將軍,屬下的人方才來報,凌先生的屋裡來了一位陌生的客人,凌先生跟他交談之後,情緒突然就變得很激動。”

這些天來,許寒一直令程平秘密的監視的凌子瑞,畢竟,在沒有確定他真心歸順前,許寒還是得對這位智謀軍師防著的。

“今天可真是雙喜臨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