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王圖霸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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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看著許寒表演的凌子瑞,先是費心思逼降程平,再到今日的勸降滿狎,心中的狐疑卻越來越重。
“這個許寒,他的種種舉動,越來越不像是陛下手下的一名部將,倒更像是一方求賢若渴的藩王,他到底想幹什麼?”
凌子瑞越想越疑,眼看著堂中眾人已散去,他卻仍徘徊不去。
許寒見凌子瑞那副樣子,料想這位大軍師對自己的種種舉動已有猜疑,事到如今,也該是向他慢慢攤牌的時候了。
許寒便問道:“凌子瑞先生,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其實也沒什麼……”凌子瑞乾咳了幾聲,“如今將軍既然大勝一場,何不趁勝而進,直逼瑄國皇城開封。”
“此役雖勝,但瑄國仍不可輕視,我軍將士寶貴,我可不想拿去跟瑄軍硬碰硬。”許寒淡淡道。
凌子瑞一聽這話,卻是臉色一變。
你許寒是弈國的部將,你手下計程車卒也是弈國的兵,不是你許寒的私兵,你憑什麼儲存實力,不去為弈國賣命?
許寒這話,若是當著李帝的面說出來,那就是大逆不道,直接退出去斬首,徵王將軍都保不住他。
“陛下命將軍前來南部,就是讓將軍抄襲瑄國皇都之南,不惜一切代價配合杉春城主營之軍,將軍卻因害怕折損士卒而止步不前,這若是傳到陛下那裡,似乎有些不太妥吧。”
凌子瑞沒敢直接質問許寒,委婉的提醒道。
“李帝是李帝,我是我,我為什麼要為他折損自己計程車卒?”許寒反問了一句。
凌子瑞神色立變,眉宇中皆是驚色,喉結滾動幾下。
許寒卻對他的驚駭視若無睹,只淡然自若的呷著溫酒。
“將軍,你莫是想……想……想反不成?”凌子瑞結巴了半晌,方才戰戰兢兢的從牙縫裡擠出這一個“反”字。
許寒的表情變得肅然起來,刀鋒似的眼眸中流轉著冷絕之意。
啪!
許寒將酒杯放在了案上,凌子瑞跟著微微一抖。
“雲霖一役,我幾乎命喪在瑄軍刀下,險象環生之下,方才逆轉局勢,為弈國旗開得勝。結果呢,李帝卻聽信宰相姜堯的讒言,反要問我之罪,這樣一個不辯忠奸的君王,我請問先生一句,他值得我許寒為他繼續賣命嗎?”
許寒字字如鐵,落地有聲,道出了心中的憤慨。
許寒對李帝越來越不敬,竟是公然斥責李禎濡為不辯忠奸,把凌子瑞聽得是心驚肉跳。
驚駭之餘,凌子瑞又面露愧色,畢竟身為左相一脈的他,跟陷害許寒的姜堯是一黨。
“雲霖那一件事,姜堯則做得是有一點過份……”
“我受的怨枉就不說了,先生你追隨李帝多年,可謂是勞苦功高,那李帝卻聽信徵王將軍的挑撥,把中了瑄軍計謀的責任推在先生你情報失誤上,如此做法,難道先生你不感到寒心嗎?”
許寒這是在“挑撥”凌子瑞和李帝的關係,一副為凌子瑞叫屈的口吻。
說話之際,他一直留意著凌子瑞的表情,從凌子瑞的震驚的眼神中,他窺出了幾分共鳴。
許寒知道,自己的話戳中了凌子瑞的傷心處。
凌子瑞的表情黯淡了下來,沉默不語,似乎無法從反駁,這些年來,李帝的猜忌心越來越重,脾氣越來越大,對他的信任也越來越淡。
種種待遇的變化,直到槐城大帳的那場“嫁禍”,怎麼可能不讓凌子瑞感到心寒。
“李帝麾下弈國士人爭鬥不休,七位皇子野心勃勃,偏偏李帝又偏愛筱妃所生的幼子,如此這般,早晚內部分裂,以方某之愚魯,都不願做帝王之家內鬥的犧牲品,難道憑凌先生的遠見,卻甘心為之殉葬嗎?”
許寒恭維了凌子瑞一番,藉機又把李皇氏的隱患捅了出來。
凌子瑞神色刷的一變,如遭一記晴天霹靂,腦海裡霎時間空空如也。
“是啊,李帝隱患重重,就算戰勝了瑄國,早晚也會陷入內亂,難道我真要為李皇氏殉葬嗎?”
凌子瑞的腦海中,不斷有個聲音在質問著他。
其實以凌子瑞的見識,又焉能看不到許寒所說的這一切,只是他身處這漩渦之中,往往無法客觀的看待自身所處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