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如何?”拓拔綾壓低著聲音,卻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阿綾想我嗎?”

拓拔綾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你先從朕的身上下來。”她撇過臉去,不再看向著謝晏之,甚至想以權勢令他順從。

男人的眼眸極深,稍有不慎,便會讓人輕而易舉的陷進去。

而她,不想讓自己入戲。

“我很想你。”

下一秒,從謝晏之口中吐出這樣一句話。

拓拔綾猛地扭頭,目瞪口呆的望著謝晏之。

這人,當真不知道害臊的嗎?

“阿綾,你聽到了嗎?我很想你。”謝晏之繼續說道,似是害怕她沒有聽懂,又重複了一遍。

她不讓他去醫廬找她,也不願意見到他,所以唯有每日幾封書信,似是才能稍微的緩解他的情緒,可大多時候拓拔綾壓根沒空給他回信。

謝晏之原本以為那樣便足夠了,可當他真正看到她的那一刻,才發覺過往的想法是他自己太過天真。

直到這一瞬間,才能正視之前所有的忍耐。

原來沒有她在身邊,整個皇宮都顯得空蕩蕩,那些縈繞在心口的空虛和孤寂,順著血管流經,直至席捲全身上下的每一寸末梢神經,流入毛孔之中。

可她出現,這世間萬物,包括權勢財富,都變得不再重要。

唯有她,是萬中無一。

“阿綾……”

“聽到了,朕不是聾子。”拓拔綾生怕又從謝晏之口中說出一些令她難以招架的話,連忙開口堵住了他的話語。

謝晏之笑了笑。

“少師,既然你沒睡著,那咱們便來說一說預言石碑的事情,你說好不好?”拓拔綾現如今只想拼命的轉移話題。

謝晏之凝視著他,手指突然向前,撥開了落在她臉蛋上的髮絲。

那張姣好美麗的面容,始終帶著蠱惑人心的氣息。

他的眼神籠罩在夜色之下,更顯得深邃晦暗。

在拓拔綾即將再次開口之前,謝晏之起了身。

他朝著女人伸出手,拓拔綾只猶豫了一下,便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被他拉起後,她正襟危坐著,“少師在信中所說的內容,朕看過了,但朕還是想自己去面對。”

“皇上該知道,此時並不是最好的時機。”謝晏之也不由的嚴肅起來。

他的五官隱在陰影處,聲線帶著點薄啞,“皇上不該今日回宮。”

“朕知曉,也許明日讓子墨應付是最好的辦法,這樣那些大臣就無法懷疑,可背後之人明顯是衝著朕來的,他已經知曉了朕的身份,再隱瞞下去也無用。”

拓拔綾睫毛動了動,思緒格外的清明,“今日能有預言石碑,明日便能有卜卦警示,後日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的招數。”

“至少撐過這段時日。”謝晏之溫聲說道。

幷州山火、上州雪災以及洛京城瘟疫,都趕在一起來了,此時承認身份會放大她的過錯。

“既然這樣,朕便來個措手不及,反殺他。”拓拔綾眯了眯眸子,瞳眸裡似是悠的點燃了一簇火苗。

她揚起一邊唇角,笑的有些肆意。

她不喜歡搞事,但不代表她會怕事。

謝晏之側眸,望向著身側的女人。

她像是灼人的烈陽,耀得他睜不開眼,而他則身處在陰暗中,見不得光亮。

可他為何有種寧願自己被灼傷,也想要靠近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