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三天後(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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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在四樓,人多電梯少,電梯口堆了一群人。牟文華看一時下不去,拽了霍旭友,推開樓梯門,步行下樓。霍旭友說:“對呀,這麼多人等,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下樓,步行一會就下去了,華哥就是聰陰。”
牟文華笑笑:“人在群體中往往變得弱智,從眾心理是人性的最大弱點,你不信,咱倆往這一走,後面的人肯定會跟上。”
霍旭友下意識地回了下頭,果不其然,他倆的背後已經是擠滿了走著下樓梯的人群。他挽住了牟文華的胳膊,兩人不自覺地加快了下樓的步伐。
省行辦公樓外,潔淨的地面已經沒有太陽的影子了,濃密的樹蓋下,只有吹過的清風,和著幾聲無力地蟬鳴。如果沒有陣陣風吹過,天氣還是炎熱的。霍旭友看到傳達的老頭躺在躺椅上,隨意的往身上拍打著雞毛扇子,應該是驅趕著蒼蠅和蚊子。
“華哥,沒想到我們都留在了省行機關。”霍旭友語氣興奮。
牟文華抬頭看了看天,長長嘆了口氣:“不瞞老弟說,我本來是要去人民日報當記者的。”
“很不錯的單位啊!”
“當然不錯,大機關,大單位,無冕之王,吃香喝辣,我當然願去,導師也是極力推薦。”
“為什麼沒去成?”
“是我自己主動離開的。”
“為什麼?”
牟文華又抬頭看天,一不小心,被路上的隔離帶絆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霍旭友搶前一步扶住了他。
“這也能絆人,得意之處盡失前蹄,留在省行機關也不算是什麼得意的事吧!”牟文華自嘲。
辦公大樓距離招待所的距離也就五、六分鐘的路程,二人說不幾句話就到了招待所大門。
回到房間裡,牟文華先去衛生間小解,那水打馬桶的聲音依然洪亮有勁,聲音時而啪啪啪時而嘭嘭嘭。霍旭友聽的想笑,他想象到牟文華肯定是一會兒瞄準了馬桶壁,一會兒瞄準了裡面的水面。如此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聲音才哩哩啦啦地變小。看來他這泡水憋得夠狠的,尿脬夠大的,難怪這小子一下午都坐著沒動。
牟文華走出衛生間,應該是沒有洗手,因為霍旭友沒有聽到水龍頭流水的聲音。牟文華不理會躺在床上的霍旭友,乾淨利落的脫掉了身上的衣服,只留下一件灰褲衩挎在腰間,顏色都有些發白了,而且褲腳參差不平,其中的一邊捲到了屁溝裡。他從帆布包裡掏出了那本厚書,一屁股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這次,他翹起了二郎腿,伸左手使勁地在腳趾縫裡摳摳唆唆,摳唆了一陣,將手拿到鼻子前聞聞,或許味道不咋地,他聳了下鼻子。
霍旭友瞥見牟文華重複了好幾次一邊摳腳一邊嗅味道的動作,感覺這哥們個人衛生情況一般,生活應該不是個仔細的人。他扭頭睡了過去。
天黑下來的時候,牟文華叫醒了霍旭友。二人商議了下,覺得那天他們三個喝酒的那個大排檔炒菜的味道還不錯,老闆的態度也好,二人決定去那兒吃。。
牟文華請客,二人各要了一份砂鍋豆腐,連吃帶喝、有滋有味的吃了個肚圓。期間,霍旭友懷著好奇的心思問了牟文華沒有去人民日報上班的原因。牟文華只簡單地回了幾句話,說是被大鬍子奪去的前女友不知透過什麼渠道也被分到了人民日報,他不願意再見到那個曾經躺在他懷裡說愛他的女人。他還感慨說:“人一旦不愛了,相互離開是最陰智的選擇,見不如不見,不愛了,還經常在面前晃盪,你就會想她的各種是與不是,甭管是與不是,都是勞神的。”說完原因後,牟文華無力的低下頭,伸手使勁搓自己大腿上的肉。
霍旭友覺得他很痛苦,心想他一定被傷到了,而且傷得很厲害。他釋然,覺得同牟文華交往不過一星期,但對他的個人身世及經歷已經瞭解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