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在得到袁譚的女兒為兒媳之後便親自統率大軍出黎陽去攻打鄴城,辛毗自報為嚮導頭前引路直達鄴城。

此刻袁尚正引軍在平原圍困袁譚,鄴城內兵力不多,由審配和大將蘇由把守。

審配和蘇由不敢出戰,令緊閉四門,城上多備滾木雷石,全城軍民都上城迎戰。

曹軍在到達鄴城後即刻駕雲梯發動攻擊,辛毗在陣前揮劍指揮,審配見狀,大怒,知道辛毗已反,便令將鄴城內的辛毗、辛評家屬老少六十餘口全都拿下下獄,審配在城上大罵辛毗,“辛毗反賊!主公生前待你不薄,你何故反叛投敵?”

辛毗在城下劍指審配喊道,“審配奸賊,你與逢紀合謀篡改袁紹遺囑,立袁尚為主,至使袁尚、袁譚兄弟二人反目成仇,現袁譚已歸降曹公,冀州已是孤城危在旦夕,爾等還不早降更待何時?”

“呸!賣主之賊,我已將你全家拿下,爾趕緊退軍,否則就將他們全部殺掉!”

“審配你敢!我告訴你,你若敢對我家屬不敬,待城破之時定將你碎屍萬段!”

審配大怒,從蘇由的手中取過弓箭,對著辛毗便射了一箭,箭射在了一邊。

“給我攻!”辛毗對兵士們大喊道。

鄴城城高牆厚,曹軍攻了半天也沒攻上一個兵卒,倒傷亡不少,雲梯也損毀嚴重,曹操便下令停止攻城,令兵士背土在城前堆築,欲築土成山,憑高射殺城上守軍。

夜晚,審配便召集眾將商議對策,將軍蘇由、部將馮禮、幕僚張子謙、侄子審榮等官員都先後來到。

面對曹操強大的兵力,現在審配最擔心好是眾將信心動搖,況且,現在又不知道攻打平原的袁尚的訊息,使得當前鄴城的情況更加嚴峻。

暗淡的燈光下,議事廳內的氣氛愈加顯得凝重、沉悶。

審配道,“曹軍欲以堆土為山向我城中射箭,這說明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好辦法來攻城了,我們只要堅守,不出兩個月,曹軍糧儘自然撤退,所以,眾位要堅定信心,我們要把曹操耗死在冀州城下。”

蘇由道,“可是將軍,我們城內的糧草恐怕也支撐不了兩個月啊。”

審配道,“在曹軍還沒來到之前,我已派伊楷將軍屯軍毛城,從上黨地區徵集糧草,我們可尋機到毛城去取糧。”

蘇由又道,“恐怕糧草沒那麼容易運進來吧。”

審配盯著他,有些生氣,道,“蘇將軍這麼恢心莫非是膽怯了?”

蘇由也生氣地道,“將軍怎麼可以說話,我是著眼實際而講,是為了全城的軍民著想,我何時膽怯了?”

“既然不是膽怯,死都不怕了,還怕沒有糧食餓死嗎?”

“你……”蘇由不由惱怒。

審榮忙勸道,“叔父,蘇將軍,你們不要爭論了,我們還是商量一下鄴城的防務才是。”

審配道,“好,我們不說這些廢話了,審榮,從今以後,你就任柬門校尉,總督四門的防務,且莫讓那些貪生怕死之輩獻了城門。”

“是。”

會議散後,蘇由越想越氣,也是感到鄴城無望守住,於是便以巡防城外敵情為由,從南城門單騎出逃,投奔了曹操。

蘇由便把伊楷屯軍毛城欲打通上黨糧道之事告訴了曹操。曹操聞言大喜,令呂虔留在鄴城攻城,自己率領許褚及虎豹騎趕奔毛城,去消滅伊楷屯軍。

再說袁尚正在攻打平原城,忽探馬來報說曹操親率大軍去攻打鄴城,袁尚大驚,忙撤軍回救,讓呂曠、呂翔斷後。

袁譚見袁尚兵撤,便知道曹操已發兵攻打鄴城,大喜,於是便率軍追擊,剛出城不久,便見前面呂曠、呂翔二將攔住了去路。

袁譚推馬上前對二人道,“二位將軍,先父在時我並沒有怠慢二位將軍,二位將軍怎可跟著我弟弟來攻打我呢?”

呂曠、呂翔聽聞感到慚愧,即刻下馬,對袁譚拱手道,“願為將軍效力。”

袁譚道,“我已歸降曹公,你們不要投我,你們可去投曹公。”

呂曠、呂翔道,“願聽從將軍吩咐。”

袁譚下了戰馬,握著呂曠、呂翔的手,道,“二位將軍,以後你們在曹營可要多多關照著我點。”

“是,將軍。”

袁譚道,“來人,取我的將軍印綬來。”

隨從將一枚將軍印綬遞於袁譚,袁譚又遞於呂曠,道,“這是我的將軍印綬,今就贈與將軍,望將軍以後多多扶持我,我定當厚報。”

“遵命。”二將領受了將軍印綬後,便引軍前去曹軍會合,袁譚則引軍回平原。

袁尚引軍回救鄴城,一路急趕,到達館陶地界,正往前趕奔著,忽見前面殺出一支軍隊攔住了道路,為首一員大將正是曹洪。

袁尚大驚,左右看看身邊已無大將,只得推馬上前交戰,戰不幾合,袁尚自知不敵,撥馬便走,曹洪引軍追殺,直殺出二十多里地這才返回。

袁尚率殘軍又狂奔了許久,到達了漳水邊,回頭看看沒了追兵這才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