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新政風氣(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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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大宋士大夫幾十萬戶,卻能佔據全國百分之七十的土地,並且還隱藏下去五億多畝土地,就知道他們究竟有多少家產了。
“難道就任由朝廷這般殘骸我等賢良士人?”旁邊一名穿著素白長袍的臃腫男子問道。他也是大宋著名的官宦世家范家後人,名範蒙。
范家可謂是大宋官場的常青藤, 一代代都有子弟官居要職, 近的有範訥、範致虛這兩個典型驕矜士大夫。往歷代上數還有範衝、範鎮、范寬等等顯赫一時的官員。甚至他們還想碰瓷范文正公,范仲淹。
倒是旁邊的幾人相對冷靜,不顧範蒙臉上怒意,問道:“不然你想怎麼辦?沒聽百姓說,誰敢與官家為敵,他就要跟其拼命?”
範蒙冷哼一聲,說道:“一群愚民懂什麼?這天下還不是由我等士大夫掌控?只要我等煽動鄉鄰,必然能撼動朝廷根本。”
“可笑!煽動?信不信你現在出去喊一聲暴政,立即會激起眾怒,被活活打死在街頭,都沒人敢給你收屍!你拿什麼煽動?是靠你魚肉鄉里?還是靠你那比朝廷貴出數倍的租稅?”
提到被打死,無論趙櫟還是範蒙都本能的身體一顫。士大夫的外厲內荏早已貫徹他們數十年養尊處優的生涯。
可以預見,只要他們敢在京畿附近造反,神武右軍就一定會砍下他們的首級。大宋計程車大夫們徹底被這支軍隊打掉了所有勇氣。實在拿這支只盡忠於天子的精銳禁軍毫無辦法。
在能打贏這支舉世無雙的強軍之前,哪怕陰暗中想想要造反,他們都不寒而慄。
老老實實交稅,他們還能繼續錦衣玉食。畢竟每畝地才四百錢,交那點稅相對於產出還不足一成。想開了的話,就當丟掉了一成田產。無非一萬畝地變成了九千多畝。
一萬畝地大家活得錦衣玉食,難道變成九千多畝,大家就活不下去了?事實上絲毫不影響眾人依舊家財萬貫,醉生夢死。
可是一旦造反,別說錦衣玉食了,就是粗茶淡飯、甚至糟糠都沒資格再吃了!
新政的推進比意料之中還要順利。
趙桓以為士大夫無論如何都會跳起來激烈駁斥,甚至引得朝野沸騰。
但事實卻是風平浪靜,士大夫們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畢竟這是一個能夠統制中原大地近兩千年的特權階層,可以說他們腐敗、墮落、卑劣,但絕不能低估他們對利益的盤算能力。
很多士大夫們其實非常有大局觀,尤其經歷了金人入寇,他們十分清楚這項改革對國家、對士大夫都是一份善政。
士大夫需要一個強大的朝廷,保證他們不會被胡人隨意砍下腦袋,妻女不會被隨意侮辱然後殭屍野外,惡臭數百里。
當然這是相對次要的,真正重要的是,他們很快算清,每畝地繳納那點賦稅連一成都不到,只要改進一下生產工具或者遇上一個豐年,隨隨便便就補上了。
就算是尋常年份,地裡的收成也會有一兩成的差別。
但這次新政後卻保證了他們土地的合法性,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將土地拿出來耕種,無需再偷偷摸摸得隱匿,擔憂被朝廷發現了會嚴厲懲處。
這使得他們可以更便利的發展農業,興修水利,實現畝產突破。據聞在四川成都一帶早已經有畝產六七石的情況。
眾人都覺得北方畝產兩石的現狀可以輕鬆突破。
一漲一消,就等於朝廷沒對我徵稅!在這種自我安慰的心裡下,士大夫們很快就接受了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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