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三人也皺了皺眉頭,其中兩人家裡都有姊妹,雖說世道風氣如此,他們家也很少讓女兒外出,但是哪有這樣……

三人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其中一人走上前去對著女官們行了一禮後問道:“在下觀這佈告上只說直系三代不為奴籍即可,那其他州城的女子也可當官。”

其中一個女官就笑道:“這是自然。”

另一人也頗感興趣地問道:“那你們如何選取?”

女官看了一眼身後還坐著的兩人道:“皇后和安王妃以及各司司正都有題目,你沒看到佈告上所言嗎?”

三人對視一眼,他們只是有些好奇才上來問問,竟是沒想到這些女官看著都很不俗,與他們平日相見的女子甚為不同。

另一人就問道:“上書十四歲以上三十五歲以下均可,那她們如何相夫教子?”

女官繼續道:“若想要成親自可去成親,中間有孕,皇后也特旨批准孕期,其他時候則遵守宮規,一月五日省親假。若是有人想要安心回家,自可辭官。”

三人又面面相覷,這話的意思竟然是她們不會在家相夫教子嗎?

他們有很多話,但是不知道怎麼問,沉默良久還是剛剛的人開口道:“這,如此一來,這些女子的婆家不會有意見嗎?”

女官看了一眼四周在打量的眾人,其中不乏一些女子,就提聲道:“女官每月也有俸銀、絹布等物,也算養家餬口,婆家有何意見?官員品級相同,每月所得都是相同,就是你等幾日考中進士,也不過從八九品小官做起,有何不同?”

“再者,若是不嫁人,只要盡心盡責,做一輩子女官,難道害怕將來老無可依?”

這話算是一個驚雷,驚的在場的人頭暈目眩,也驚的一些人心思乍起。

幾個女官滿意的看著這一幕,看著有幾人好像要怒氣衝衝地衝上來,胡司正一使眼色,圍在周圍的禁軍立刻上前去把人擒住,鬧哄哄的場面又是一靜。

這時胡司正才在史司正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道:“當街衝撞五品官員,扭送京兆府,讓他們嚴判。”

幾人齊聲一應,就押著人離開了此地,看著周圍的人目瞪口呆,都不敢在出口妄言。

胡司正紫色的官服在陽光下實在顯得熠熠生輝,看得人不敢冒犯絲毫。

夏青也看著道:“不愧是今天讓她們特意打扮了的,公公你看,多威風啊。”

許中也看到了,他道:“是胡司正本來就官威積重。”

夏青看到許中竟然抹掉了自己的功勞,頓時不願意了,捏著許中的袖子一圈一圈絞在一起,許中感覺到了輕微的疼痛,低頭看了一眼夏青。

夏青也抬眼看著他,眼裡充滿了挑釁和不滿,許中看著精神奕奕的夏青有些無奈的捏了捏眉頭。

看了良久,見夏青還是不斷的盯著自己,好像自己一定要改口一樣,許中無奈的摸了摸夏青的額頭道:“我們青娘好聰慧。”

夏青一下子就高興了,兩人繼續盯著下面。

下面靜了許久,到有個賣菜的老漢道:“這女娃也能掙錢?”

女官點了點頭道:“九品女官就有二兩的俸祿。”

“二兩?!”那賣菜的老漢驚撥出聲,顯然沒有聽過有誰能一個月掙這麼多,二兩呢,就是一家人一起掙一年也不一定能掙夠這麼多,但是最低的女官隨隨便便一月便能掙到了。

這時終於有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從人群裡鑽出來,看著場上別人的目光有些緊張,緊緊的捏緊了手裡的籍書。

有些不敢再往那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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