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天氣不好不壞,不過風裡的熱氣已經散了不少。

京城這段時間很熱鬧,從各地進京的趕考學子,還有這些天傳的沸沸揚揚的女官選考。

雖然皇帝沒有參與這事,但在眾人眼裡這就是明明白白的贊同啊,沒看到那報名之處都是禁軍在看守嗎?

甚至進京的考生比平常人更關注這件事,因為那報名之處上張貼了一張紅紙,上面的字足以吸引往來的學子。

夏青在那看著笑得有些狡猾地對旁邊人說道:“我就是讓你寫,肯定更多人看吧。”

許中無奈的看了一眼跑出來的夏青道:“這裡人多眼雜,我們上去吧,我在對面酒樓上面定了一個包廂,一眼就能望到這裡。”

夏青點了點頭,跟著許中的後面上了酒樓。

等坐下之後,夏青就託著腮靠在窗框上道:“公公,你的字怎麼越寫越好看了。”

許中看了一眼,到現在寫字也只能算平平的夏青,繃著臉地道:“多練自然就好了。”

夏青一聽就把頭轉了過來,撅著嘴巴道:“公公,你欺負人。”

說完還把自己身下的坐席移到許中旁邊,開始抱著許中的胳膊哼哼唧唧撒嬌。

她有些得意地道:“我今日是公事出宮,等到了月底,我再請省親假,那可是我們成親兩週年紀念日呢。”

許中看了一眼牛皮糖夏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但是眼睛裡滿是溫和的笑意,他用下巴蹭了蹭夏青的額頭。

夏青每次要隔許久才能見到許中,自然有說不完的話,許中就是不是地應夏青一句,讓夏青說的更歡了。

底下報名處負責的人赫然是胡司正,她坐在後面,身邊是史司正,前面是兩個司禮司的女官和兩個宮正司女官,四人整齊的穿著官服,帶著宮牌。

四人兩人一組,前面都是一疊紙張,四人正拿著毛筆正在寫著些什麼。

胡司正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茶,也不去問夏青去哪了,她看到這有些眼熟的字就知道夏青去哪了。

聚在一起的考生欣賞完了牆上的字跡,還不停的用手比劃了一下,讚歎地道:“這字真是力透紙背,入木三分。”

旁邊人點頭道:“是不錯,我前些年得了一副穆先生的字,練了許久,都不及這字。”

考生有些驚喜地轉頭道:“可是雲州的穆先生?”

旁邊人點點頭,兩人相互見禮,這時第三人突然插口道:“你們快別互相恭維了,你們再看看紙上寫得是什麼。”

周圍的人一齊轉頭看去,一眼掃過之後,就有人先開口道:“我只聽聞前幾年陛下設立了女官,如今這女官竟然開始從民間選取了嗎?”

旁邊的人就介面道:“你別說,這規矩看著和科舉還有兩分相似。”

也有人悄聲議論道:“不是說現在的皇后從前是個宮女嗎,看著這陣仗不像啊。”

三人看了一眼後也都有些感慨,中間的人最先出聲道:“小妹要是知道這個訊息,必定要趕來了。”

左邊那個就接道:“這女子做官到是聞所未聞,只怕少有人來。”

另一人還沒說話,就聽見後面傳來一句冷哼聲道:“裝腔作勢,女人能做什麼?也就是在宮裡耍耍威風罷了。”

立馬就有人也跟風道:“我看這就是皇后在選人呢,女子一天不在家好好待著,進入南還敢出門來,當真是傷風敗俗,若是我家的女眷,我定是不能忍的。”

更有人道:“那女子怕是大字不識一個。”

說完幾人狂放的笑了起來,笑聲裡滿是猖狂惡意和鄙薄。

一下子場面熱鬧起來,臨時搭的架子下幾人一個眼神都沒分給眾人,雖然現在還沒有人上前,但是她們一點都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