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我思考三秒,哦有了!就是在冰涼的秋晨,蓋住溫度適宜的被子,還能接著睡幾個小時的,就是這種感覺!

“請坐吧。”你伸手對我說,又變回了老幹部。

那個身材魁梧卻不顯肌肉的武士在抽菸,好可怕。旁邊一個有著狹長雙眼的男子看起來有點神經病,還有一隻可愛的大熊貓在啃雪糕。

藤井家的人手上滴著血,旁邊的男孩臉腫的如豬頭。

我在北海道第一藝術學院裡見過他們,學校裡有很多打扮成熟的女孩,登上他們的雷克薩斯轎車,幾天幾夜後才會回來。

我感到害怕,於是靠近羽弦君的身體,你正跟對方談條件,但應該不算談條件,因為無論你說什麼,對方都只是拼命乖巧地點頭。

你說的話,我什麼都沒有記住,唯一記住了你身上的氣味很好聞,不是洗髮水也不是香皂,是若有若無的體味兒。

“合約解除,與學院的關係解除。”你再次伸出手,我也趕緊伸出手,“從今天起,你自由了。”

我起身離開,神經病一樣的男子送我下電梯,他說的什麼我都沒有聽見。

我大腦宕機般的在他手臂上簽字,而後戴上白色的海軍帽,機器一般舉起手來打車。

今天的我究竟遇到了什麼呢,我不知道。

或許是像春天一樣的東西,還是翠葉河那端茂密的玫瑰田?是北海道11月份到來年3月的大雪?還是童年視窗那永恆不變的風?

人群熙熙攘攘從我眼前掠過,像是電影中的加速鏡頭,不是他,也不是他,沒有一個人是他,我的身體微微顫抖。

......

“風月醬,準備好了麼,要出發嘍!”

“來了!”我蓋住筆記本,迅速開始化妝。

今天的日記想到哪裡就寫到哪裡了,可能有點亂。

但可以原諒我的吧?非常感謝!

今天跟你在同一個會場表演喔,還有鹿火青,我覺得好幸運,我已經是你的人了,萬不會替你丟臉!

我選用了最精緻的舞蹈妝容,將罩衫扎進腰間,用彩色的緞帶豎起高高的馬尾,我要去比賽了,我對宿舍裡的盆栽說,我要去比賽了,我對母親給我的項鍊說,大家要為我加油喔,也請為他祝福吧。

“不要偷看日記哦。”最後我對斑比玩偶貓說,又摸了摸它的頭。

......

傍晚六點,JR東日本四季劇場。

“這幫國外媒體還真能胡搞。”正在前面停車的澤野和樹慈祥笑著說,“這居然還是華盛頓郵報動物保護的頭條。”

“怎麼了?”羽弦稚生睜眼問道。

“新聞說有野生動物攝影師,在西伯利亞發現了一隻貓與一隻鳥相愛,西伯利亞那地方冬季漫長嚴寒,相當於日本的北海道,每到冬天來臨西伯利亞森林貓就會提前儲存食物,而西伯利亞山雀是它們食譜中最常見的食物,儘管西伯利亞貓性情溫柔極有魅力,但跨物種之間有可能談戀愛麼?”

“貓怎麼會愛上那隻鳥呢?”羽弦稚生聳肩。

“聽說是那隻雌山雀給貓跳了求偶舞。”澤野和樹說,“西比利亞貓很深情,一輩子只會愛上另外一隻貓,現在卻愛上了一隻鳥,保護著它不被別的貓搶走。”

“倒是很浪漫。”羽弦稚生說,“如果是真的話。”

幾個人扛著煙花炮筒從車前經過,有說有笑,將澤野和樹的注意力吸引走了。

“怎麼還有人放煙花,還是在中央公園裡,櫻花祭不是前幾天就結束了麼?”

羽弦稚生裝傻。

如果源和一龍的積分懸賞真的遍及全日本各大區縣,那麼這一幕應該不止一處在日本土地上出現。

“我先不下車,要等一個人。”羽弦稚生說。

“等誰?”

“北海道的花鳥風月。”

澤野和樹‘啊?’了一聲,轉過頭來:“你怎麼會認識她的?”

“秘密。”羽弦稚生微笑,“或者可以問問西伯利亞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