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夜色低垂。

徐容趁著沒人留意,將袁雨和辛月喊進了房間,無聲無息地關上了房門。

倆人瞧著徐容在關門前,再次小心翼翼地朝外瞄了一眼,下意識地相互靠近了點。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們在網上不知道聽了多少故事,平時穿著衣服,越是正經、斯文的人,脫下衣服之後,其猥瑣與骯髒,越是令人難以想象。

恰巧,徐容就是個平日裡相當正派的人物,自出道以來,他幾乎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緋聞,除了他的女朋友之外,唯一稍微能扯的上的女人,還是前幾天他在白玉蘭獎上大大方方承認的陳漱。

但是他的坦誠,也讓很多人明白過來,他和陳漱,過去確實沒什麼深入往來。

徐容哪能想到自己謹慎的行為會讓兩人一瞬間生出那麼多不堪的想法,轉過身,從櫃子裡拿出兩個手提袋,分別遞給了二人:“拿著。”

不管怎麼說,這倆丫頭今天為了給他打掩護,確實辛苦了。

兩人猶豫了下,接過了,開啟了袋子,看清裡頭的盒子之後,嘴巴不由張大,低聲問道:“徐隊,你,這是幹,什麼?”

徐容笑著道:“接下來的一個月,你們免不了辛苦,給你們一人準備了套還湊合的化妝品,我妹妹用的就是這個牌子,效果還可以。”

這次出來體驗生活,張合平最終給了十萬塊錢的經費。

也就意味著,甭管花多花少,剩下的他都可以以租金的形式,裝進自己的口袋,也是院裡變相提高幹部收入的手段。

徐容自然看不上這仨核桃倆棗,也沒昧進自己腰包的打算。

辛月毫不猶豫地將手提袋推了過來,道:“徐哥,無功不受祿,我們不能要,這個一套一萬多呢得。”

她本能的覺著,化妝品只是糖衣,一旦把糖衣吃下,接下來就是炮彈。

徐容擺了擺手,道:“想得還挺美,先說好,可不白拿,有事兒要交待你們,等會兒你們過去,拉著藍田野老師和朱旭老師去前院賞月,記得,一定得去前院。”

袁雨和辛月從窗子望了一眼外頭,好半晌,才道:“徐隊,今天才初十,賞月,是不是太牽強了點?”

“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反正最好讓倆老爺子出去溜達溜達。”徐容見二人神色間滿是疑惑,臉上當即閃過一抹憂慮,語氣也轉為柔和,“兩位前輩年紀大了,老在這麼個地方憋著,我怕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多走走、多轉轉,就當透透氣。”

袁雨、辛月二人儘管仍對徐容的說法仍有一定的疑慮,可是他提的要求並不過分,而且經他牽強的解釋,也讓她們稍微明白了點今天午飯徐容讓她們倆弄出動靜的緣由,把兩位老爺子支使出去。

過了一會兒,堂屋之中,袁雨指著門外烏漆麻黑的夜色,道:“藍田野老師、朱旭老師,你們看今晚的月亮多,多”

她本想說“今晚的月亮多好看呢。”只是抬頭瞧著連顆星星也不見的夜幕,臉皮實在沒那麼厚。

辛月接上了話茬:“藍老師、朱老師,要不咱們去散散步,溜溜食吧?”

“哦,也行,老坐著也不消化。”

藍田野起了身,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小徐呢,去哪了,怎麼自打吃完飯,都沒見到他人?”

辛月順勢扶起了藍田野,笑著道:“他正在和導演聊劇本呢,他說擔心自己年輕,回頭上了臺,演砸了,丟了咱們家的臉。”

袁雨不敢言語了,徐容就在耳房裡貓著,還關了燈,可是她既不敢違背徐容剛才的交待,實話實說,又不敢當著兩位大前輩的面說謊。

朱旭嘆了口氣,對著旁邊的袁雨道:“那這麼著,把他也喊過來,人又不是機器,縱然機器,你也得讓他歇歇不是。”

在徐容剛進院那會兒,藍田野對徐容的態度,他心裡是清楚的,好也好,孬也好,愛怎麼著怎麼著。

可是他、鄭融、濮存晰、張合平卻是都對這個孩子寄予了極大的期望,甚至把他看作人藝的未來。

尤其是濮存晰,態度簡直不加掩飾,對於一個小孩子而言,壓力實在太大了些。

沒錯,儘管徐容在影視圈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可是在他眼裡,他也還只是個小孩子。

此時,徐容貓在耳房裡,沒開燈,院子當中的燈光已經足夠敞亮,他出於謹慎,早就把燈關了,以防等會兒行動時的影子被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