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隊?”

“徐隊?”

徐容愣愣地瞧著立在門口的袁雨,問道:“你們不是陪著兩位老爺子去賞月嗎,來我這幹嘛?”

袁雨伸手指了指堂屋,低聲道:“藍田野老師和朱旭老師說讓你過去陪他們說說話。”

“啥玩意?”

徐容和辛月對視了幾秒鐘,無奈地吁了口氣,道:“好。”

院子當中,瞅見徐容過來,朱旭瞧著他,道:“你啊,勞逸結合都不懂,今天下午大傢伙坐一塊聊了一整下午,這個時候,你應該歇歇,思思考思考每個人的想法、意見。”

徐容剛才已經聽袁雨說過辛月給自己找的託辭,笑著道:“嗨,沒,導演去聯絡劇裝廠了,我也沒啥事兒,躺床上玩會兒手機。”

正說著,抱著孩子的袁湶也過來了,是辛月過去把他喊來得。

袁湶把孩子帶過來,也是萬般無奈之下折衷的辦法,因為剛出月子,袁湶不可能拋下孩子出來一個月。

把孩子一起帶過來,徐容是贊同的,因為瑞珏除了妻子的身份之外,還是一位母親。

兩位老人看著孩子,都圍了上去:“哎呦,這孩子可真俊,眉眼挺像你呢。”

“我瞧著有點像她爸爸。”

“像媽媽更多一點。”

“孩子叫什麼名字呀?”

“哇哇哇。”

二老笑呵呵地瞧著,越看越是喜歡,可是冷不丁得,袁湶家的閨女突然開始哇哇地哭了起來,弄得兩位老人訕訕笑著收了手。

袁湶剛過來,又當著兩位大前輩的面,看著孩子哇哇大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兩位老人歷經世事,馬上就瞧出了端倪,估摸著孩子剛睡醒,八成是餓了,要吃奶,便對袁湶說道:“這孩子還有點怕生呢,小袁,你先抱著她回屋裡歇著吧。”

“好,那幾位老師,我就先回去了。”

朱旭看著一旁的袁雨和辛月二人,笑著道:“你們倆也辛苦了一天了,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辛月並不傻,明白老爺子話裡的另一層意思,當即道:“好。”

等袁湶幾人離開,兩位老人坐在了院中的凳子上,朱旭頗為感慨地道:“這日子,熱熱鬧鬧的,過的可是真舒坦,雖說才一天,可是真是讓人樂不思蜀啊。”

藍田野笑著:“你心裡要是熱鬧,到哪都能熱鬧。”

朱旭跟他掰扯了一句:“可是不一樣啊,不說到哪都有人陪你說說話,就瞅瞅眼下,抬頭就是天,往這一坐,微風、蟲鳴,還有這洗好的水果,你敢信這是在城市裡頭?”

徐容坐在一旁,陪著笑,仔細觀察著兩位老人的神態、眼神、語氣,這個年齡段,於他而言稍微有點遙遠,但無論如何,都是絕佳的素材。

就像藍田野在筆記中所說,對角色的準備,不是從接到劇本得那一刻開始,而是從成為演員那天做起,也許積累的素材,未來未必能用得上,但怕的是用得上的時候沒有積累相應的素材。

他不會速寫,也沒法給每一個感動的瞬間留痕,只能儘可能的觀察仔細一些,提取其中最精髓的部分,化為自己的儲備。

藍田野沒有當著徐容跟朱旭爭論這些的打算,轉過頭,笑呵呵地瞧著徐容,道:“小徐,關於中午吃飯那會兒體驗生活的那番話,你整理整理,發表在院刊上,對了,也要把小苗和法慶的說法一併列入,他們說的雖然不全對,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能夠給年輕人啟示,避免誤入歧途。”

徐容點了點頭,他早已經認知到理論的重要指導意義,依靠本能以及粗淺的基礎理論,在表演上,能走到一定地步,再往前,卻行不通了。

而且理論本身是隨著實踐不斷發展的,斯氏體系中國化,也是一代代人藝人完善的。

蘭法慶的說法,從某種程度上,並不能算錯,他從某個群體中找共性的體驗生活,在舞臺上,會栩栩如生,讓人看著覺得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