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兩頭野豬乖乖呆在外面,陸恆進屋拿了刀子出來,讓野豬顯出要害,陸恆一刀子一個,哼都沒哼一聲,就給宰殺掉了。

陸恆不是殺豬匠出身,但他殺的人夠多。雖然多以力取勝,但對生物的要害,他是門兒清。

從哪兒下刀,可以輕鬆一刀斃命,雖然野豬和人不大相同,但道理是一樣的。

就著水池邊殺了野豬,陸恆拿了刀將之扒皮拆骨,很快收拾出來。

屋子的旁側就有個水池,是用石頭壘砌的,旁邊有一個泉眼,便是家裡賴以生存的水源。

收拾乾淨妥當,骨頭歸骨頭,肉歸肉,內臟也清洗出來,滿當當上千斤好肉。

還不算完。

陸恆又去廚房把火燒起來,找了幾個陶罐清洗乾淨,便開始煉油。

陸恆挑的專門是肥碩的,雖然野豬的確不大產油,但肥碩的總歸有點。板油切了塊兒,往燒熱的鍋裡丟進去,慢慢熬煉。

等熬出香噴噴的油渣,撈出來用陶盆裝了,然後把清澈的豬油一勺一勺的舀起來,倒進陶罐裡。

整整裝滿了兩個陶罐!

這是令人高興的事。

平素家裡哪兒有什麼油水吃?經常是一塊麵餅,一碗粥,最多粥裡添點青綠的野菜。只有當花媽媽每次從縣城賣了僮錦回來,才有好吃的。

現在有了這上千斤豬肉、兩大罐豬油,雖然只是個起步,但陸恆卻非常高興。

不過豬肉不能久放——眼下是夏日,甭說久放,就一兩天,便給細菌造的不能吃。

怎麼辦?

烘乾!

雖然沒有鹽醃製,但烘乾了怎麼著也比這麼放著好。

於是拿了家裡的木炭——大壯三兄弟這段時間燒製了不少,正好拿來用。

先用木棍搭出架子,將豬肉一塊塊層層疊疊富有層次的擺放在架子上,然後找來濃密樹葉的樹枝將它圍起來、蓋起來,接著在下面燒火。

不能是明火,得讓它冒濃煙!

等烘烤煙燻起來,陸恆又進到廚房,將內臟切塊、清洗,放鍋裡燉著。

很快,屋外是煙燻味兒,屋內便已飄出了濃濃的香味兒了。

但還含著一股腥氣——陸恆一拍腦袋,得找些去腥臊的東西來,去去味兒,不然不好吃。

這對陸恆來說不難——醫藥之術,他認得每一種藥材。去腥臊的藥材多的是。

便立馬鑽進山裡,不一會兒出來,竟是找到些野薑野蒜,還扒拉了一兜子鮮活的八角。

連忙洗乾淨,投鍋裡。

想了想,又把大壯藏起來的半瓶捨不得喝的酒給倒了進去!

到下午兩三點,陸恆終於吃著肉了——滿滿一大鍋子野豬內臟燉出來的好東西,陸恆一個人吃了一大半!

他餓呀!

服食之術無時無刻的提醒著他,讓他趕緊進食!

把剩下的用陶罐盛好,陸恆又拿了野豬的大骨頭,一股腦兒又燉了一鍋。

他一邊看顧著外面煙燻烘烤著的豬肉,一邊燉煮大骨頭,到傍晚前,又美美的吃了一頓。

他把大骨頭吃了,肉多的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