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未關,樂詩嫻卻不經意間撩開衣袍,將那手臂之下黑線密佈,以手鐲中的尖刺刺破指尖,幾滴血落在手腕之上,取出如昨夜一般符咒一樣的雙生邪術。

她還背對著周支珩站著,眼底已經一片殺意。

聽封北寒那麼說,唯一接近守一的大夫,似乎只有這個叫周支珩的一個人。

鎮北王府裡還有這等能人異士,幫守一除了蠱蟲,還能認出雙生邪術。

如果留著這樣的人在王府裡,她日後還怎麼以邪術操控王府上下,收為己用?

封北寒卻說是周支珩給守一治病,想來,這個叫周支珩說不定認識昨日的女子,只要將這邪術種下,自然可以將他所知道的事情都給挖出來。

想到這裡,樂詩嫻笑意盈盈的回過頭,符文正安置於手腕之上。

“詩嫻妹妹是還未出閣的女子,周大夫怎好單獨與她同屋。”

伴隨著唐婉的聲音,樂詩嫻眼睜睜看著她抬手覆在自己的袖口上。

剛弄出來的符文又被打回手臂之中,反噬自身,疼痛難忍。

樂詩嫻吃痛的悶哼了一聲,憤憤抬頭看向唐婉,這女人是來跟自己作對的嗎!

“詩嫻妹妹怎的面色發白,莫不是被嚇到了,我這就叫周大夫先出去。”

唐婉仍是端著一副溫柔如水的模樣,遣走了周支珩,也假裝不知的鬆開了樂詩嫻的手臂,眼底劃過一絲冷芒。

她剛才刻意用力試探,沒想到樂詩嫻的反應告訴她,邪術真的被她藏在了手臂之中,隨身攜帶……

真是不怕死。

樂詩嫻趕緊將自己的手臂撤回,整條手臂都疼的不成樣子,眼見唐婉過來打擾,再想從周支珩口裡套話只怕是做不到,當即道:“我沒什麼事情,不過王妃姐姐既然不喜歡我多留,我先走就是。”

“雲心,送樂詩嫻從後門出去。”

唐婉隨意吩咐,目光四掃過藥堂,等樂詩嫻一離開,她的目光馬上就落到了周支珩的身上,問,“周大夫,打擾了。”

周支珩還是第一次瞧見唐婉,沒想到她竟然溫柔的女子,當即微微一拱手:“王妃不必如此。”

唐婉欠身離開,思慮著之後要不要真的到這藥堂裡來。

瞧著這周支珩人還不錯,說不定她日後還能借周支珩的手,照料封北寒的身子,免得他再被人暗害。

與此同時,雲心一路送樂詩嫻上馬車離開。

卻沒看見馬車裡還藏著一個人。

樂詩嫻剛踏入馬車,就將昨夜和今日的事情都盡數告知:“昨夜你都已經派人來救我了!怎麼不直接了斷了那會邪術的人!”

“蠢貨。”

一身黑袍的人聲音冰冷,抬指敲在她的手臂之上,“主子愛才,這等善邪術的人自然是收入囊中為好,但你當初為了一己私慾,竟然動用了雙生邪術!主子已經對你很不滿意了,如今……主子要保鎮北王妃,你怎麼還往上撞!”

“什麼,保她唐婉究竟有什麼用處?”

樂詩嫻疼的牙齒打顫,陡然想到昨天見到的女子……

等等,她今日剛到周支珩的藥堂裡,唐婉怎麼就突然跟了過來,像是早就知道她要從周支珩身上下手一樣。

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