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事也不急於一時,我修為雖是比不得李師兄。但身為外門長老,對外門弟子能擇選的功訣,瞭解也還算有那麼幾分,師侄若是不急,不妨聽我一言。”

得了這個回應,王則心下念頭微動,也沒推辭。

禮道:“有勞師叔指點。”

吳元化也不含糊,含笑道:“我派之中,根本道典之屬,有三法七經,此中法門,非是內門弟子,絕難得傳。甚至即便是入了內門,如無掌教與諸位長老准許,也難見個中正法。”

“唯有內門真傳之輩,如李師兄一般,才能修這三法七經。”

“此中當然也有個例,但不值提說。”

“因此外門弟子修行,或是師承門中內門弟子所收門徒,得煉也不過是派內別傳法門罷了。”

“箇中法訣,有強有弱,也是我派立道千百年下來,門中前輩積累而得。”

“不過就算是這些法門,若在門中無有師承,輕易也難學來。”

“是以對於師侄如今身份來說,能選的也不過是三部法訣而已。”

“這三部法訣,乃是掌教真人感念外門之中,無有師承的弟子修行不易,特許我等外門長老掌握,交由各弟子修行的。”

王則聽到這裡,心下微頓,這與他所想的情況,大是不同。

看來截江劍派規矩雖然不多,到底求法也是艱難。

當然他也不是太過在意。

按理來說,他此來截江劍派,其中一個目的,便是為此派正法玄河寶章而來。

如今見求法艱難,該是有些為難。

可實際早在他到了此地之後,想法便已經有了一些變化。

此時的他,對於玄河寶章的念頭,已經不多。

他早前對陳玉犁所提過的七大真水合練道果確實有幾分妄念,可來到截江劍派,念頭落回現實,卻是清醒不少。

他與陳玉犁,雖是師徒,終究還是不同人物。

正如陳玉犁所言,個人自有修行。

因此他雖僥倖拜師陳玉犁,得見高修境界,卻不該將陳玉犁的追求,也當成他的追求。

倒不是說陳玉犁的追求不好,只是他這位老師有那追求,是立在自身境界之上的。

而王則如今,不過元真初就,未來能修成何種模樣,尚且不知。

能掌握黑水真法這等魔門上乘玄功,還得了半部天河正法,已經是僥天之倖。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若是因這妄念,真在這時便去追求什麼真水合煉之道,屬實好高騖遠。

尤其是想到自己未曾遇到老黿之前,實際不過一個還在為尋求靈胎功果而四處奔走的山野散修,本身氣數資質,也是尋常。

得了天河珠與各路功訣之後,雖有幾分提升,未必也就能比玄門大派之中的真正天驕。

而這些天驕,多數也都比不得陳玉犁。

王則若是因為陳玉犁大道之求,便也代入其中,只怕要走入歧途。

說到底,修真之道,所求雖是逍遙,終究也需腳踏實地。

能有黑水真法傍身,加上天河珠相助功行增益。

王則自覺只要運氣好些,凝煞練罡應是不難。

如此所得,已是強過世間不知多少修行。

別的不說,正如吳元化所言,就算是截江劍派內門弟子,未必能得截江正法傳承。

而他王則卻有一部半的法門在身,如此境遇,實不該再生其它貪圖。

是以當聽到吳元化提及截江劍派門內正法難求,他是有幾分意外,但也沒有什麼失落之感。

思及於此,王則問道:“師叔,未知這三部法訣,有何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