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冏一臉關切,幾乎已經認定關平遭到了常雕的控制,老丈人這招還真是挺煩人的。

“不錯,某就是關平。”

“真的是,真的是關公之子?”姜冏渾身顫抖,興奮地道,“天可憐見,天可憐見,天不亡我大漢,天不亡我大漢啊!我兒年紀尚幼,也知道當年關公雄風,也知道劉使君這些年奔波抗曹之事,如今天下半壁已經落在了曹氏的手中,我還以為再也沒有機會看到大漢再臨,。

沒想到,沒想到小關公居然早早就藏在了賊軍之中,還已經,還已經到了如此位置!

有小關公和韓將軍,大事可成,大漢可興,用不了十年我等就能匯聚十萬精兵,橫掃天下易如反掌,便是某死了,那時候我兒也到了能策馬上陣的年紀!”

關平萬萬沒想到姜冏聽說自己的身份之後居然如此興奮,這個之前還頗為謹慎的中年男人喜上眉梢,不住地自言自語,眼角甚至微微流出了淚花。

“涼州已經失陷多年,天水還好,西涼人心向著大漢的已經越來越少,如果再過些年,我們這些人都死了,後人都成了羌胡子弟,誰還再願意回到大漢?我們忠義之子也會變成胡虜前部,危害無窮。

我之前一直寢食難安,日夜思慮此事,想不到將軍居然有此神威,還能說服韓遂來投。

將軍,跟我去冀縣吧!常雕就算手眼通天,終究是血肉之軀,我過河時已經埋伏了精銳勇士百餘人,各個都是悍不畏死的好漢,願意拼死護送將軍與韓將軍相會,共扶漢室!”

姜冏越說越興奮,眼中的堅毅之色越發明顯,似乎多年的心願終於在此刻完全實現。

關平心中對姜冏格外敬佩,但很顯然姜冏先入為主,實在是太相信自己那個造成了巨大混亂的老丈人了。

韓遂啊韓遂。

不愧是被俘虜都能當首領的人……

此人不除,日後終究是大漢的最大禍患,不能再等下去了。

“此事跟常雕無關。”關平道,“這次全是韓文約的詭計,他想吞併我手下的兵士,若是我去去了冀縣,他手下計程車兵一擁而上,別說我有危險,我手下的陳長文、蒯異度、申義舉、文仲業和諸位義士都有危險。”

姜冏苦笑道:

“將軍,將軍不知道現在韓將軍的模樣。”

“韓將軍年事已高,他之前雖然做了種種惡事,但他之前被馬超欺騙,氣病交加,已經難以支撐,斷不會再做出曾經的種種惡事。

他麾下計程車卒這些日子在城中秋毫無犯,甚至清點軍糧,救濟百姓,約束羌氐,廣播教化。

將軍在軍中推廣眾人識字,還有不少人心中頗為不屑,可韓將軍肯定將軍的舉動,說要盡數罷黜曹賊的種種,要在軍中重建當年大漢威嚴。

韓將軍當年也是被迫從賊,這些年下來早就不似當年,二位有翁婿之誼,為何要信一個外人啊?

這常雕卑鄙無恥,詭計多端,之前他就示敵以弱,矇蔽了不少人,我來之前將軍就一直囑咐了,讓我千萬小心此人。

若是被此人看破,後果不堪設想,將軍和他在一軍之中早晚被其所害,還得速速決斷,不如先發兵將其擒下,或者令其後退,看看他願不願意服從將軍的調遣。”

關平還真是佩服韓遂以小吞大的計劃。

以關中軍對關平的忠誠,憑藉他之前那一套肯定不能讓他們屈服,現在周圍的羌氐又損失慘重,本以為韓遂之前缺少兵員已經做不成什麼事。

但這個梟雄還是巧妙地利用了眾人的同情心和他多年來在涼州的強大掌控能力漸漸站穩腳跟並開始逐漸掌握局勢。

他甚至懷疑韓遂非常瞭解常雕的秉性——現在關平讓常雕後退常雕肯定求之不得,關平手下本就是拖著龐德的疑兵,主力都在徐晃的手上,一旦常雕率眾後退,必然軍心大亂,韓遂直接以討伐常雕的名義率眾過河,到時候關平極有可能直接在亂軍中遭到毒手。

“韓文約真的這麼說?”關平笑道。

“不錯。”姜冏焦急地道,“將軍,常巨鷹在你面前肯定也是一副老實怯懦的模樣,可此人心機如海,頗為深沉,又對曹氏忠心不二。

我來軍中的時候已經打聽過了,就是他阻止將軍早赴冀縣,肯定存了算計。將軍千萬不要相信他的鬼話,請火速動手,消滅常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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