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內,冀縣的統治者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馬超馬岱被驅逐,擊退馬超的英雄楊阜、韋康又先後被奸人所害,現在韓遂重新進城,輕易就掌握了冀縣的城防。

他把矛頭指向了一個恐怖的敵人——大漢鎮西將軍、掌校事都督常雕!

之前丁斐在冀縣的時候已經表達了此人的強大,之後興國的大戰,常雕也展現了自己強大的情報掌控能力。這位被曹仁一手提拔,靠著曹操、曹丕父子關照掌控大局的恐怖校事首領現在已經來到了渭水北邊,正虎視眈眈看著渭水南岸的眾人。

而為曹家摧城拔寨的雲山居然是關平,這根本就是不可調節的矛盾,關平都被常雕控制,之後的事情簡直不堪設想。

儘管韓遂的話還有不少破綻,但在他強大的兵力面前,大家都忽略了這種事情,閻行、楊秋麾下士卒更是率先表達願意加入韓遂麾下。

之後,他們要讓常雕交出雲山!

之前關平派使者回到冀縣,請求韓遂派成公英去會盟,韓遂讓使者回話,要求常雕自己來冀縣接受訊問,韓遂怒不可遏的表示常雕手下的校事已經被自己抓住,他已經有實打實的證據證明常雕就是幕後黑手。

如果常雕不願意來那就是心虛,心虛就說明是他做的,關平也不過是被他控制,並沒有意識到危險就在身邊。

“去告訴常雕,他要是不願來也可以,讓我那女婿來冀縣,這樣我才能放心的將手下的兵馬全都交給他。”韓遂拉著使者姜冏的手,囑咐他一定要跟關平好好談談,告訴關平他已經暴露,讓他不要再相信常雕的鬼話,快點躲到冀縣來避難才是真的。

姜冏被韓遂一頓忽悠地有點迷亂,他心裡不斷告訴自己不能相信韓遂的鬼話,可偏偏又挑不出此人的破綻,心道這也只能趕緊先單獨跟雲山聊聊,他若是關平,一切都好解釋了。

就這樣,姜冏渡過渭水,來到關平軍中。

這次來姜冏還特意存了個心眼,他叫手下的隨從隨便抓了幾個士兵打聽常雕之前有沒有阻止雲山去冀縣,此事所有計程車兵都知曉,紛紛回答說確有此事,常雕確實阻止關平奔赴冀縣,不然之前見到韓遂使者的時候雲山就已經率眾過河。

姜冏大驚,心道韓遂還真沒有騙人,常雕這廝果然算計極多,我不會來到此處已經被他發現了吧?

哎,便是被他發現也無妨,只要能讓雲將軍警覺,便是犧牲我的性命又何妨?

想到此處,姜冏頓時感覺自己責任重大。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冠,長長地舒了口氣,又吩咐手下兒郎將此事說給自己的妻兒,這才昂首闊步,緩緩進入了雲山的軍營之中。

關平一直對冀縣的事情頗為關注,聽說有使者到來,趕緊將其請來詢問。

姜冏見關平如傳說中一樣年輕高大,眉宇間頗有英武之色,特意蓄起的鬍鬚也頗有傳說中美髯公關羽的風度,不禁又信了幾分。

他請關平讓眾人散開,容自己稟告,關平沒有拒絕,叫人各自散開,從容地道:

“不知足下有何見教?”

姜冏頗為緊張地低聲問道:

“足下可是關平?”

關平萬萬沒想到姜冏居然會問出這個問題。

但隨著在曹軍的時日越來越久,此事知道的人也越來越多,之前自己已經做了大量的佈置,所有“構陷”自己是關平的人也遭到了嚴厲的處置,他現在無所畏懼,從容地道:

“足下為什麼這麼問?”

“是這樣。”姜冏一臉苦澀,將韓遂在冀縣做的事情一一說給關平,又眼巴巴地望著他,緊張地道,“將軍,你到底是不是關平啊?韓遂言之鑿鑿,說他是為了匡扶漢室,之前韋使君和楊長史都是被常雕遣人害死!此事事關重大,還請……還請你千萬不要騙我,這事關我涼州眾人的身家性命啊。”

這……

關平稍稍有些躊躇。

他倒是不怕給姜冏說出自己的身份,畢竟這支軍中知道自己是關平的人已經不在少數,只要明面上自己不認此事,那就是天高皇帝遠,曹丕肯定沒法再調兵到涼州來抓自己。

可韓遂陷害人的本事還真是相當不錯,關平都能猜到肯定是自己的缺德老丈人想辦法害死了韋康和楊阜,之後又嫁禍給常雕——常雕統帥的這支校事在之前一戰中大發神威,已經被腦補為一支無孔不入的恐怖存在,他更是憑藉對校事的掌控短時間內從一個小卒晉升為鎮西將軍,這已經足夠彰顯他過人的能力。

韓遂給了常雕兩個選擇,要麼自己去冀縣解釋,要麼讓關平自己出來去冀縣解釋,不管誰去,現在一副沒有進取之心模樣的韓遂肯定隨便一伸手就把他控制住,以後還有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