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國師聽見了心跳聲。

很快、很急。

應是他自己的,也可能是皇上的,一時之間,他分不清。

去年,鄧國師調查安國公府狀況時,就知道晉舒兒那時候中邪了。

丟了魂,人也木著。

廖太醫看診後,國公府另請了秦鸞上門。

只是,這一條情報,被鄧國師瞞下了。

起初是不信。

不信秦鸞小小年紀,沒有正經修行幾年,就能有“招魂”的本事。

興許是訊息不準,又或者是歪打正著,鄧國師思前想後,沒有稟告,而是讓許道士去試試秦鸞的底細。

這一試,就試出問題來了。

秦鸞的能耐在他之上。

能化解定身符,能讓秦灃全身而退,嘴上說的是什麼師門方子,鄧國師一個字都不信。

他輸了。

哪怕沒有正面交鋒,他也輸給了秦鸞。

這種話,鄧國師敢跟皇上說?

連個小丫頭片子都比不上,他還算哪門子國師?

因此,鄧國師閉緊了嘴,亦沒有繼續琢磨這樁。

也就是這些時日,他漸漸察覺了危機,他必須重獲皇上的信任。

重新梳理前事,也就是靈光一閃,鄧國師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越想越是那麼一回事,越想越有道理。

待聽說秦鸞在安國公府裡後,鄧國師稍一思考,便來了御前。

“中邪?”皇上的聲音裡帶著懷疑與怒意,“什麼意思?”

鄧國師斟酌著用詞,道:“貧道也是剛剛才查出來,二皇子妃當時在閨中,一夜之間,突然就傻了,跟丟了魂一樣。

廖大人去看診,自然治不了,於是國公夫人請了秦大姑娘去。

靠著秦大姑娘的法子,才讓二皇子妃漸漸康復起來。”

皇上便道:“你的意思是,今日國公府突然請秦鸞過府,是啟兒媳婦‘舊病復發’?”

“確實有這個可能,”鄧國師上前一步,壓著聲,道,“那您說,二皇子妃的病是怎麼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