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灃在後軍都督府掛職。

五軍都督府內,秦灃這樣蒙蔭掛著的勳貴子弟並不少見。

若說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有些徹底成了紈絝,而秦灃還練了身真本事。

當然,掛職在五軍都督府,不管自個兒心裡怎麼想,家中長輩多數還是盼著子弟能上陣立功。

不願意出戰的,但凡模樣端正些,家底硬些,便會往御前侍衛使勁兒。

那才是個“吊兒郎當”的地方。

用秦鴛的話說,沒有一個能打的。

不過,其中也有異類。

比如黃逸,文臣之後卻一心習武,不肯好好當御前侍衛,尋著機會去了邊關。

黃逸的這番選擇,別說御前同僚看不懂,五軍都督府的勳貴們都一頭霧水。

後軍都督府裡,甚至有人問過秦灃。

“連黃大公子都辭了侍衛去飛門關了,你秦大公子怎麼還在這兒?”

秦灃笑著打哈哈,沒有理會。

其中緣由,只自家知道。

皇上防著秦家,怎麼會讓他這個長孫兒跑飛門關去山高皇帝遠?

邊關遲早興兵,京中家人要及時撤出去,阿渺年紀還小,只二叔父一個男人留京主持,祖父也不放心。

因而,皇上不提,祖父也不提,秦灃順理成章留下來了。

今兒不忙。

或者說,大部分時候,都很空,尤其是下午。

阿青尋來時,秦灃正聽熟人絮叨。

見阿青一臉急切,秦灃止了熟人,問:“怎麼了?”

阿青忙道:“二公子看棋時插了兩句嘴,被人打了。”

那熟人聽了,不由樂道:“你家二公子年紀雖小,功夫卻不差,還能讓人打?”

“可不就打回去了嘛,”阿青道,“他身邊的使人來尋小的,讓小的趕緊找我們爺去打個圓場,把二公子接回府,省得回頭叫長輩知道,要捱打。”

秦灃看了熟人一眼。

熟人擺擺手:“去唄去唄,早走一個時辰,也沒人惦記。”

“下回請你吃酒,”秦灃說完,與阿青笑罵了一句:“他也是,看棋就看棋,插嘴時怎麼沒想到會被打?”

阿青應和著。

兩人前腳出去,後腳,秦灃臉上的笑容就收了大半。

秦渺愛棋,別看年紀小,棋藝不錯,棋品也很好。

觀棋不語真君子,早幾年就掛嘴上了。

怎麼可能插嘴還動手了。

就是阿青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