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夕冉當然不願意任尚這麼個大燈泡陪著她去,可她壓根不是任尚的對手,任尚將陸夕冉拎過來放在左月堯的跟前:“看好她,我去買票,把你的票給我!”

陸夕冉看看左月堯,又看看蘇弦,弱弱的喊了一聲:“弦弦。”

“別叫我。”蘇弦不太想搭理她:“回來再跟你算賬。”

陸夕冉委屈得不吭聲了,乖乖的將票給了任尚,他一把搶過,有種要不把陸夕冉摁在地上摩擦的衝動,給他們的感覺,任尚似乎很不高興。

沒多久,任尚帶著兩張火車票回來了:“你的那張我給退了,我們坐下一趟。”

任尚似乎天生就是陸夕冉的剋星,他說什麼,陸夕冉從來不敢還口,其實任尚也是個挺俊美的男子,但在陸夕冉眼裡,他比鬼都可怕。

這大概就叫做一物降一物。

從火車站出來,蘇弦問左月堯:“這算不算浪漫?”

左月堯面無表情的回答:“算無知。”

蘇弦覺得他的評論過於犀利了,畢竟陸夕冉是她的好姐妹嘛,雖然生氣,但打心眼兒還是心疼的,她不滿的反抗:“我覺著吧,你應該是屍體解剖多了,對人世間的這種情感開始變得冷淡了。”

被懲罰似的掐了一下腰間,他的聲音清澈低沉:“丫頭,你20了吧?”

話題轉變得太過於迅速,蘇弦隨口便答:“不是跟你一樣大的嘛。”

左月堯只是勾了勾唇,沒再言它,對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豈能輕易地放過,蘇弦追著他問:“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看著他唇角的笑容漸漸的放大,深邃的眼神彷彿要將她吞噬,“你不是說我冷淡嗎,我可以用行動證明。”

蘇弦的老臉一紅,使勁的一跺腳:“流氓!”

其實人家不僅不是個流氓,還是個正人君子,君子到什麼程度呢,作息規律相當的嚴格,絕不在該睡覺的時候拉著你聊天,絕不拉著她逃掉任何一堂課,哪怕這堂課讓蘇弦頭疼又犯困,多自律一人吶......

這比起那些半夜還在煲電話粥的情侶們來說,他們這對兒算是情侶界的楷模了。

第二天週日的下午,陸夕冉回來了,同時帶回了一雙哭紅的眼睛,還有一張憔悴的小臉兒,一見到蘇弦,撲進她的懷裡又抽抽噎噎了大半天才緩過來。

這一趟,去也匆匆,來也匆匆,這裡面的故事可真是不少。

誰能想到,那個白面書生的秦楚,原是個花花公子型的,不同於任尚將花心寫在臉上,秦楚的花,是花在骨子裡,任憑誰也看不出來,扮演著專情的角色,卻幹著腳踏幾條船的勾當。

很不幸的,陸夕冉淪落成了這幾條船裡的一條,而且還是最悲催的一條。

因為陸夕冉動了真心,她對秦楚,是真的喜歡,也是真的專情,這一次的驚喜,甚至打算好了要以身相許的給秦楚送生日禮物。

這禮物送得著實有些大。

好在,陸夕冉沒送出去,因為任尚大義滅親的將陸夕冉帶到了秦楚的面前,讓她好好的欣賞了一番秦楚跟另一個女孩子親親我我的場面。

陸夕冉當場驚得腿都發軟了,好不容易平復了點情緒,又瞧著任尚當著她的面,狠狠的把秦楚給揍了一頓,臨走的時候還來了個割袍斷義,這一來,又把剛平復了點心情的陸夕冉給嚇得不輕。

回來的途中,陸夕冉頂著紅腫的雙眼還不忘問任尚:“不是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嗎,你為什麼要為了我跟你的兄弟斷了關係呢?”

任尚當時瞧著陸夕冉不成器的樣兒,心裡那叫一個窩火,狠狠地回了幾句:“當初是我介紹你們認識的!責任在我!再說了!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管得著嗎!沒心沒肺的,活該你上當受騙!小小年紀就這麼惦記男人,沒羞沒臊的!”

這一來,陸夕冉又哭成了淚人,任尚也不管,也不問,就看著她哭,等她哭得累了,困了,任尚踢著陸夕冉的腳:“過來,靠著我睡!”

陸夕冉當然不敢,因為任尚的那張臉啊,十足的難看。

任尚不想說廢話,直接威脅:“你來不來?不來的話我扔你下火車信不信?”

陸夕冉真就信了。

這一路,陸夕冉在任尚的肩膀上睡到了終點站,到了學校門口,任尚就把陸夕冉扔了,臨走時還嫌棄的落下幾句話:“以後再私自出去見男人,我就告訴輔導員!讓她把你開除,看你回去還怎麼面對家鄉父老!笨得跟豬一樣!”

這一招,是徹底的把陸夕冉給拿捏住了,當場把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這男人可以不找,但不能無顏面對父老鄉親啊!

記得當初的那一次吃飯,蘇弦還覺得陸夕冉跟秦楚兩個人還挺搭的,可她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吶,但現在又一想,陸夕冉對她的隱瞞,比秦楚的行為更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