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月堯卻十分嚴肅的告訴她:“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都與你無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不管這個選擇是對還是錯,最終都會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不要去打聽,更不要干涉,聽明白了嗎?”

蘇弦的意識漸漸的恢復過來,“聽明白了。”又有些不滿:“你明明比我小,怎麼像我哥一樣苦口婆心的,真是不公平。”

“要公平?”左月堯笑了。

“嗯。”蘇弦認真的點頭。

他攤開雙手:“那也讓你佔個便宜?”

蘇弦就著她的咯吱窩撓癢癢,左月堯快速的抱住她,低頭,淺語:“我更喜歡其它的方式。”

她來不及思考,被狠狠的佔了好一會兒便宜。

瞧這人,腦子清晰得隨時隨地能將玩笑和正經事區分開來,跟這樣的人相處,千萬要時刻提醒自己,別拉低了人家的水平線。

回到宿舍後,蘇弦並沒有將這件事跟陸夕冉講,但在下一次給小姜同學上課的時候,她有意無意的問了小姜一句話:“你的數學家教老師長什麼樣子?”

小姜寫作文兒似的描述了一遍。

描述完,蘇弦的嘆氣聲足見深沉和無奈,摸了摸小姜同學的後腦勺:“好好唸書。”

小姜同學對於她有些反常的狀態很驚訝,這不符合一向樂觀開朗的性格,但奈何蘇弦總是站在一個長輩的角度教導他,搞得小姜同學差點就信了她是一個長輩的身份。

蘇弦怎麼敢告訴小姜同學,他的數學家教老師就是她的室友,也是你爸爸......

這一切都符合得有理有據,她要怎麼跟這個孩子解釋?

最終她將這些事都藏到了心裡,十六歲的年紀,天真,爛漫,可愛無邪,不應該面對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件事成了蘇弦的秘密,一個除了左月堯,對誰都沒有再透露過一個字的秘密。

她將這個秘密,一直帶到了大三,哪怕姚婧夜不歸宿的時間越來越多了,穿著打扮越來越時尚了,蘇弦就當自己的眼睛是瞎的,也不允許陸夕冉再去猜測和議論。

姚婧這個人,成了她們兩個眼中的透明人。

她們的生活千篇一律,沒發生過任何的改變,蘇弦擁有著愛情和學業的兩大豐收,即便左月堯陪她的時間越來越少,她依舊過得十分的滿足。

唯一改變的,是陸夕冉。

蘇弦發現陸夕冉開始對著手機傻笑了。

以一個大三師姐的直覺,她覺得陸夕冉談戀愛了,而且這戀愛談了已經挺長一段時間了,陸夕冉沒說,蘇弦也不問,她等著某人主動坦白。

但最終她沒等來陸夕冉的坦白,等來的卻是她的不告而別,蘇弦怎麼也沒想到,趁著週末的時候,陸夕冉踏上了北上的火車站,她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這一鳴驚人的丫頭正在等候大廳等著上火車。

陸夕冉說,她準備去給男朋友一個驚喜。

這驚喜把蘇弦嚇得夠嗆,更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陸夕冉的男朋友,是秦楚。

秦楚,一個名字被蘇弦忘得差不多的人,一個僅僅吃了一頓飯的人,那個任尚的兄弟,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倆竟然有了這種關係。

陸夕冉聊別人的八卦聊得嗨,對自己的事情嘴巴倒是嚴實得很,蘇弦很氣,氣她的隻字未提。

他們三個一同趕到了火車站,看著陸夕冉揹著個少女包不停的在看時間,妥妥的一個望夫石的模樣,蘇弦咬牙切齒的走上前,質問陸夕冉為什麼都準備走了才告訴她。

陸夕冉笑得跟個憨憨似的:“我這不是想正式確立了關係再告訴你嘛。”

這意思倆人連關係都沒正式確立,這純情的小丫頭就準備千里送溫暖了?蘇弦也不知道這種做法算不算對,或者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浪漫,但總覺得哪裡是不對的。

她跟左月堯之間的相處沒這些條條框框的東西,從初識到現在,一切平靜得猶如一杯加了糖的白開水,她一向喜歡喝白開水,就算不加糖,她也是喜歡的。

所以對於陸夕冉的行為,她挺詫異的。

陸夕冉這種嬌小可愛又帶點憨憨型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任尚的表情怪怪的,甚至帶了點不屑,他一點不憐香惜玉的戳了戳陸夕冉的額頭,要不是蘇弦扶了一把,這姑娘能被戳到地上去:“這樣,咱倆一道,我也很久沒見兄弟了。”

任尚的反常讓蘇弦覺得這裡面的水又更深了,她聽到左月堯平靜的說道:“也好,你陪她一起去,早去早回,不要耽誤了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