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三年的教訓已經夠了。

但周懷幸這話一出,鹿一白的臉色血色盡失。

她看著周懷幸,擰著眉,張了張口,問他:“周先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叫的疏離,周懷幸點頭:“知道。”

他嘆了口氣,神情裡帶著點悵然:“過去我們都太年輕,彼此也都有虧欠。但是過去的事情不可更改,當下才是最重要的。小鹿,我希望,我們能忘掉過去,重新開始。”

他的確不知道如何愛一個人,但這三年讓他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愛鹿一白。

高傲如周懷幸,也會低下頭顱,露出脆弱的脖頸。

可鹿一白看著他這模樣,只覺得荒唐又可笑。

“既往不咎?”

鹿一白冷著臉,嘲諷的問:“周懷幸,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能既往不咎,我就得乖乖點頭答應?”

她看著男人,一雙眼都紅了:“抱歉,過去的事情,你能既往不咎,我不能。我這人天生小肚雞腸,虧欠了我的,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

“我們之間,絕無可能重新開始,我跟你最好的結果就是,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鹿一白一字一句說的狠,周懷幸才起來的那點溫情,就在她的話裡盡數消散。

“你在恨我。”

周懷幸說的肯定,鹿一白自嘲的笑:“哪兒敢呢,周先生位高權重,我遠離您就是了。”

她這話,讓周懷幸也起了些不虞:“小鹿,今夜我過來找你,是想好好談談,而不是吵架。”

“不巧,我跟周先生沒什麼好談的。”

鹿一白看了看錶,舉起了胳膊給他看時間:“已經12分鐘了,多出的兩分鐘就當是人情,送您了。”

她明晃晃的下逐客令,周懷幸舌尖抵了抵上顎,神情有些不耐:“鹿一白,當年的事情,我是有錯。但你半點錯都沒有嗎,你為什麼非要死咬著過去不放?”

這話說的,鹿一白氣極反笑,問他:“深夜闖我的房間,在我家門口堵我,周懷幸,是誰死咬著過去不放?我都躲了三年了,三年時間,還不夠讓你拿我當個陌生人、空氣一樣的視若不見嗎?!”

“不夠!”

周懷幸呼吸重了些,將人摁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捏著鹿一白的下巴:“別說三年,就是十年,也不夠。鹿一白,當初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前半生烏雲遮日,她是他22歲的生日禮物。

是他這輩子,收到過最珍貴的禮物。

可他明白的太晚。

“鹿一白我告訴你,你最好收了那點不該起的念頭。除了我,誰都別想要你。時宴不行,其他人也不行!”

男人轄制著她,這姿態讓鹿一白呼吸都有些不暢。

她推不開,聲音也高了幾分:“周懷幸你瘋了吧?!”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男人,像是從來沒認識過他似的:“我跟時宴怎麼樣,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她試圖掙扎,卻被周懷幸摁住,啞聲問她:“沒有關係?那時宴怎麼就住進了芙蓉園?”

還是以主人的姿態,住進去的。

他眼中的妒忌和痛苦,鹿一白一覽無餘。

她明白了什麼,突然便不掙扎了,冷笑著問他:“周先生現在問我呢?”

她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心口:“你不如問問自己,當年做了什麼,才讓我走投無路到賣房子的地步?”

周懷幸驟然想起了那張房產證。

他沒有懷疑過那張房產證的真假,哪怕到現在,都覺得那是鹿一白和時宴的託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