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幸就擋在她門口,一隻手摁在門上,鹿一白關不上,看著眼前人:“周先生這樣,就沒意思了吧?”

當年是他自己說的,只要她敢踏出去那個門,就不必再回來。

鹿一白字字句句都記得,甚至連他的表情都記得一清二楚。

她話說的絕情,周懷幸只是看著她。

男人眉眼暗沉,看的鹿一白有些心亂,她深吸一口氣,看了眼外面偶爾經過的人,鬆開了門把手。

“十分鐘。”

這麼大半夜的站在自己面前,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鹿一白轉身進了門,周懷幸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隨著她走了進去。

門被從內關上,鹿一白聽著關門的聲音,蜷縮了下手指,問他:“喝什麼?”

她說著,又加了一句:“只有水。”

周懷幸點頭:“可以。”

鹿一白就從冰箱裡拿了兩瓶礦泉水,遞給周懷幸一瓶,又將另外一瓶擰開,才要喝,就被周懷幸一併拿了過去。

“別喝這個,涼。”

他說話的時候,將水倒在了燒水壺裡。

鹿一白看著他的動作,神情愈發冷淡。

“兩分鐘了。”

周懷幸抬眼看她,就見鹿一白的後背都是繃直的。

她在緊張。

他無聲嘆了口氣,示意她去沙發上坐:“來吧,我們談一談。”

他們之間溫情的時候不少,但不該出現在這時候。

鹿一白警惕的看著他,問他:“你要談什麼?”

她擰著眉,神情裡滿是防備。

“對不起。”

他張口就道歉,鹿一白一愣。

“我們在一起七年,你受了很多委屈,就連分開……”

他想了想,還是直白的說:“是我當時考慮不周,又太自負。”

從鹿一白從他的世界裡消失到現在,他不是沒有反思過自己的過錯。

他的確是錯了的,當初得到的太輕易,他才沒有好好珍惜。

聽到周懷幸這話,鹿一白下意識掐著掌心,半天才開口:“不用道歉,你不欠我的。”

她看著周懷幸,聲音緩慢:“當年是我有求於你。”

她那時候身在懸崖之下,是周懷幸把她拉了上來。

不管後來的結果如何,可恩是恩,她不會因此抹殺。

“好。”

夜風從窗外吹進來,帶著點涼意,周懷幸的神情卻是溫柔的很:“小鹿,那我們,過去既往不咎好不好?”

“什麼?”

鹿一白以為自己聽錯了,周懷幸就又說了一遍:“我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他溫柔的看著鹿一白,輕聲說:“我們,重新開始,行不行?”

人生這麼長,他無法想象沒有鹿一白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