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周天予的話,錢高興奮的差點兒眼淚都出來了。

“周少爺啊,是做叔叔的我不對啊,居然讓賊人把你擄了。”

兩個人一唱一和,完全不當雲楓是人。

雲楓壓著周天予,轉頭問身後的馬匪刀疤:“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刀疤看著府衙過來的幾個捕快,開心的嘴角都已經上翹:“沒問題。”

他一招手,身邊的小弟就已經將寒雨瑤放了。

寒雨瑤急忙的跑到了雲楓的面前,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雲楓輕輕的給寒雨瑤擦拭眼角的淚水。

“放心吧,一會兒就沒事兒了。”

寒雨瑤輕頷臻首從喉嚨裡哽咽了聲:“嗯。”

見寒雨瑤已經沒那麼恐懼了,雲楓轉身看著襄州知府錢高,從腰間的口袋裡掏出一張懸賞令,懸賞令上畫著的人劍眉星目,眼窩深陷,那一雙眼睛充滿了殺氣,身上衣袍錦繡,明明是少年俊彥的形象。

只是上面的名字明明的寫著:周天予。

“錢知府,這是官府的懸賞令,蕩浮山大當家的親生兒子周天予,北方匪號陀虎,曾親自帶人在前陽鎮殺人一千七百六十二,懸賞金白銀五千兩,此時犯人已經被我緝拿,請知府大人驗明正身,收監吧!”雲楓將手中的繩索打了個死扣,狠狠的在繩結上方拽了一把。

“啊!”周天予痛苦的哀嚎,胳膊以一種不正常的姿勢摺疊起來,胳膊上的鮮血浸溼了衣襟。

趁著周天予痛苦哀嚎的時候,雲楓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

周天予整個人就撲向了襄州知府錢高。

旁邊的人群中,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群人在外面看熱鬧,當看到被抓的是周天予,眼含熱淚,大聲的叫了一聲:“好!”

聲音帶著顫抖,聲嘶力竭。

一人喊好,眾人一起眼含熱淚的接連叫好。

聲音此起彼伏,在周圍的老百姓卻暗自搖頭。

襄州的錢知府什麼德行他們太知道了,這大馬匪的兒子,一準老老實實的給送出去。

“別指望了,這人死不了,錢知府不敢得罪蕩浮山。”人群中,有七十多歲的老翁嘆息,無奈搖頭。

身後的馬匪也都趕緊往錢知府周圍靠近,急切的想要趕緊給周天予鬆綁。

這時候,本來應該去拿賞金的雲楓卻退後幾步,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馬匪。

寒雨瑤急切的道:“咱們快走,那銀子不重要。”

她趕緊回頭:“福伯呢,馬車呢?”

雲楓卻看著東城的方向,小聲的說道:“福伯馬上就到,好戲才剛剛開場呢!”

寒雨瑤再一次驚訝的看著自己的丈夫,這還是之前那個傻子相公麼?

還是那個每天在床頭給自己講故事的男人麼?

雲楓悄悄的拉著寒雨瑤的手,指著道路的盡頭:“你看,福伯那不是來了麼?”

寒雨瑤順著雲楓指著的手指看過去,道路的盡頭,馬車“吱吱悠悠”的靠近,在車上,福伯打馬揚鞭。

身後,幾十名騎兵從福伯身邊騎馬越過。

“京西南路經略使府辦事,都給我讓開!”

當前一匹玄黑駿一躍而出,此人身上掛玄黑鎖子甲,手中追星攬月槍,一馬當先,鋒銳無比。

“保護公子!”身後十幾騎精銳背後掛弓,手中持鐵槍跟隨,兵分左右,擁護中間那一騎。

寒雨瑤看著來人,驚呼:“費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