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監聽者麼……”莫問川諷刺一笑,“好吧,差點忘了華夏是禁止言論涉及政治的……行,那我換個說法。”

“一定要濃眉大眼?一定要美若天仙?人們總是喜歡將汙點無限放大,進而用自己敏感而自卑的心去進行揣測,並且發表所謂正義的言論,自詡為清醒人士。誠然,製作方或許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微調,人物就會變得正常很多。但是,做又怎樣?不做又怎樣?如果以這樣一個細節就能將給這部電影下定義,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透過它所宣傳的文化直接下定義?”

“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像……的作風,言論都給你……得死死的,文學作品中都禁止出現……,如果這部電影真的涉嫌……,上面自然會出手,怎麼會輪得到你在這裡叫囂?”

最後一句反問,可謂是殺人誅心。

前排的幾個觀眾聽了這話差點沒憋住笑,是啊,若是真的涉嫌……,以華夏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哪兒還會有機會讓他指出來?

如果真的看不慣,那就回家去發怒,上網去評價,而不是在這展示他的大嗓門。

說實話,《某某少年》上映至今,受到的評價褒貶不一,覺得這部電影……的大有人在。

而這些觀眾,在聽了莫問川這一番話後,不禁也思考起“……”這個問題。

正如黑人受到種族歧視一樣,華夏百年前受到的壓迫,讓很多華夏人都深藏了一顆敏感自卑的心。

直到如今,華夏在國際上已經有了不可忽視的地位,但是依然有很多國人十分敏感,無論是對於外來文化還是外國友人,很多都抱著一種仇視的態度,大有閉關……之意。

華夏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國家,但這只是對華夏人而言。

這樣團結一心的態度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全球一體化的趨勢並不容許太過極端的行為出現。

被當眾教訓了一通,男人面子明顯過不去,頭腦一熱,伸出手就要抓住莫問川。

莫問川眼睛一眯,哪裡會給他這種機會,迅速抓住對方的手腕,反向一拉,身軀前傾,腳下一勾,便將男人放倒在地。

顧望月也及時上前,冷冷說道:“先生,我是市警察局的實習警察顧望月,你的行為已經違反了《治安管理處罰條例》,請和我們走一趟吧。”

聽到顧望月自報“警察”身份,男人眼中明顯閃過一道慌亂,但很快又冷靜下來,反問道:“警察?你有證件嗎?”

“我……”顧望月一時被問住了,她作為實習警察而非見習警察,哪兒來的證件?

就算是之前調查林靜雅案子的時候的證件,也不過是她師父陸康為了她方便查案臨時給的一個證件而已。

就在她兩難之時,莫問川卻是掏出一個小本子在男人面前晃了晃,冷哼道:“看清楚了?現在可以跟我們走了嗎?”

男人眼神黯淡下來,不再說話,乖乖地和莫問川兩人離開了電影院。

顧望月張了張嘴,似乎想問些什麼。

她如果沒記錯的話,莫問川似乎說過自己被剝奪了政治權利,為什麼手上還有證件?

當然,她知道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一隻腳剛剛踏出電影院,顧望月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名為“師父”的備註,她趕緊點了接聽鍵。

陸康沉穩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過來,雖然沒有開擴音,但以莫問川的聽覺,卻也隱隱聽到了一些內容。

“小顧,你和問川在一塊兒嗎?我給你發個定位,立刻趕過來,出大案子了。”對方似乎很著急,說完便掛了電話。

莫問川與顧望月對視一眼,然後顧望月便趕緊檢視定位打車。

“你走吧,下次做事之前過過腦子。”莫問川淡淡地看了一眼原本要被送往警察局的男人。

男人一愣,大喜過望,連連道謝:“多謝警察同志!多謝警察同志!”

說完,便飛快地離開了這裡。

沒過多久,一輛計程車停在了路邊,載上莫問川與顧望月後又快速向郊區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