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永強翻看羅盤的底部,發現有幾行篆刻小子,其中有不少的字已經被磨的不可辯認了,經過仔細辨識,剩下的幾個字大約是:宗陽子持有。

錢永強心中思忖,“如果判斷無誤的話,這方羅盤應該就是一代風水宗師,陰陽大家,宗陽子的專用羅盤。

宗陽子原名蔣大鴻,由於傑出的堪輿成就,被弟子和後人尊為地仙。

宗陽子當年所用的羅盤,在風水屆的意義非同小可,在風水人的心目中它就是無上法器和頂級聖物。

錢永強雖然不是搞風水的,但他還是對著這件聖物深深地鞠了一躬。

“看懂了嗎?”黃有才問道。

“這是一件聖物!”錢永強說道,“它應該被供奉在神聖之處,而不是放在地攤上任人褒貶!”

“行家啊!”杜老闆由衷地讚道,“你能說出它是聖物,足見你是懂它的!”

“杜老闆,既然你說我兄弟是懂它的,那你說我兄弟是不是有緣人啊?”黃有才問道。

杜老闆不置可否,他繼續問錢永強:“這位老闆,你看出它是什麼時候的物件了嗎?”

“明朝末期,距今三四百年了!”錢永強讚歎道,“歷經幾百年的風風雨雨,顛簸流離,它居然絲毫無損,真是天佑之寶!”

“有點意思!”杜老闆眼裡閃耀著激動的淚光,他定定地看著錢永強,心中暗想,難道這個人就是和這件寶物有緣之人?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錢永強接著說道,“這件聖物應該是一代地仙宗陽子的心愛之物!”

“說的太對了!”杜老闆激動的差點忘乎所以了,他用顫抖的嘴唇說道,“我爺爺曾經跟我說過,這方羅盤是宗陽子老先生的隨身之物,宗陽子老先生在世的時候是須臾不離左右的!”

“這件寶物世所罕見!”錢永強對杜老闆說道,“從你的祖上就開始持有它了,一代一代地傳到了你的手裡,它的上面凝聚著你們家族的心血,今天怎麼就想著‘出’了呢?”

“唉,一言難盡啊!”杜老闆長嘆一聲說道,“家道中落,已經今非昔比了。如今我一個孤老頭子,居無定所,已經不適宜再擁有它了。如果我哪天不幸離世了的話,沒有人識得這件寶貝,它的處境就很難說了!”

“老人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錢永強說道,“如果你信得過我,我會妥善儲存它的,像這種頂級法器和聖物,是實屬難得的鎮宅之寶。我有一幢三層別墅,如果把它供奉在裡面,也不算辱沒了它吧?”

“好啊,好啊!”杜老闆“嘿嘿”笑著,點點頭,但就是不把羅盤交給錢永強。

錢永強恍然大悟,說道:“老人家,我聽說你想用它換取下半生的生活費。不知道多少錢能夠你下半生過活的?”

“這個嗎?”杜老闆想了想說道,“祖傳的聖物遇到了有緣的人,理當相送,如果收取錢財,未免有褻瀆之嫌,但我老了,總要預備點棺材本吧?”

“應該,應該!”錢永強說道,“老人家,你說一個數,我定會不折不扣地雙手奉上的!”

“兩萬塊錢,行嗎?”杜老闆很為難地說出了一個數字,說出口後,黯然低下了頭。

“老人家,你不用為難。”錢永強說道,“兩萬塊錢夠你下半生生活的嗎?”

“夠了,足夠了!”杜老闆以為錢永強怎要還還價的,沒想到他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頓時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杜老闆把那方羅盤雙手送到錢永強的面前。錢永強並沒有伸手去接,他說道:“老人家,我身上沒有這麼多現金,你在這兒等我一會,我先去前面的銀行取錢,等我回來,把錢給你之後,你再把寶貝交給我!”

“我跟你一起去吧!”杜老闆說道,“這攤位上的書也不值幾個錢,我收拾收拾就跟你們走!”

幾個人一起幫助杜老闆收拾好攤位,把賣剩下的書都裝到竹筐裡面,由黃有才揹著,大家一起向鎮上唯一的那家銀行走去。

黃有才拉了拉錢永強的衣袖小聲問道:“永強,這不會有詐吧?”

“不會!”錢永強鄭重地說道,“這應該是我們這輩子最大的造化!”

錢永強取了三萬塊錢,都給了杜老闆。起初杜老闆只肯收兩萬塊錢,死活不要那多出來的一萬塊錢。在錢永強的好言相勸之下,杜老闆才把那多出的一萬塊錢感激涕零地收了下來。

“感謝!”杜老闆摘下禮帽,向錢永強深深鞠了一躬。

錢永強連忙扶住杜老闆,說道:“老人家,你這是要折我的壽啊!晚輩年紀輕輕,無德無能,受不了你的大禮!”

“走了!”杜老闆向幾人揮手作別。

“慢!”錢永強對杜老闆說道,“老人家,我有一事相商,不知你能否駐足一聽?”

“洗耳恭聽!”杜老闆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非常地賞識,他認為錢永強不光學識淵博,還德才兼備,出手闊綽,是個前途無量的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