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徐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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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張承山倒是認識幾個人,相互打了招呼,互道許久不見,客套幾句後各自散去。我竟然一個也不認識,但我們出門後,發現一人,我是認識的。
這人蓬鬆著頭髮,戴著一條黑色的髮箍,束緊方方的額頭,鼻樑上掛著一副漆黑的扁圓墨鏡,佝僂著背脊,穿著鬆鬆垮垮的黑色T恤,這件T恤比他的身材大了一圈,面容蠟黃,約莫四十來歲,一隻手撐著一條黑色的盲杖,另一隻手扶著一人的胳膊,此刻正抬著頭看向空氣,慢悠悠地對身邊人說著話。
身邊這人身穿黑色寬鬆長褂,一手攙扶著他,一手召喚著從酒店下方駛來的車輛。
戴墨鏡的人忽地用力拍打著這人手臂,一字一句嚴厲地說:「他媽的是不是指錯方向了,我佔了一卦,今天的車應該會提前來這,怎麼會來晚了?」
這人正是徐瞎子,原名徐術,專於「摸骨占卦」,是和蕭山伯齊名的「三叔一伯」之一。
徐瞎子常駐合肥,在皖省內鼎鼎有名。由於合肥距離南京不遠,所以與蕭山伯交往最為頻繁。經常一同打麻將,一同研討風水之道,也一同開設課程。
由於接觸得多了,我和張承山對他都非常熟悉。
這時,我走過去,拍了一下他身邊人的肩膀,示意讓他離開,把自己的胳膊伸了過去。那人見來者是我,也都相識,往後退了兩步。
徐瞎子口中還在罵罵咧咧:「讓你叫個車都叫不好,還怎麼學道行,不如回家種地,要麼去廠裡找個班上。都比在我這裡好,只會讓我受氣。」
說著,他懸空的手又落了下來,正好搭在我的手臂上。頓時,他抬著的額頭上微微皺起,又罵了起來:「小兔崽子,會捉弄師父了,瞧我不打死你。告訴我,他媽的這人是誰?我連你們一起打!」
那人連忙低下頭伸手過來,正想接過徐瞎子的手臂,被我一把推開,他口中緊張地說著:「師父,不是我捉弄你,是……」還沒說完,又被張承山封住了口。
我和張承山的臉上掛滿了笑容,都控制住沒發出聲來。
徐瞎子也聽出端倪,知道有人在捉弄他,有意不讓徒弟出聲,冷冷笑道:「既然敢戲弄老夫,那便不是外人,他媽的該知道我是幹嘛的。」說著,雙手往前摸去,我沒有閃躲,他兩隻手很快摸到我的臉上。
沿著我的頭骨摸到面骨,口中便罵道:「我要是猜出來了,你可要給自己一百個大嘴巴!」這時我們還在酒店的簷下,我早已取下帽子放在一旁,不讓他發現帽子這個大破綻。他的手從額頭摸到鼻樑時,忽然哈哈笑出聲來:「李扶搖你個小兔崽子,欺負一個瞎子,你是打自己一百個大嘴巴,還要我找派出所來,告你欺負殘疾人!」
我立即出聲回應:「徐師父,好久不見,我這不是想你了嘛。」略帶俏皮地說,徐瞎子對我和張承山都非常親切,交往多了,我們都喜歡在一起開開玩笑。
徐瞎子伸手在我頭上不重不輕的敲打兩下,說:「你師父是不是沒來。這麼點事都想不明白,還打電話問我!」他看到我在捉弄他,就敢斷定蕭山伯沒來。如是蕭山伯在此,我是規規矩矩,絕對不敢作弄。
我回應說:「那是先生,不是師父!」糾正我對蕭山伯的稱呼。
徐瞎子又狠狠地拍著我的頭,說:「師父就是師父,我說是就是,什麼先生先生的,把你從小孩帶到大人,一句師父都不叫,像是人乾的事嗎?」
我苦笑著不做解釋,心想徐瞎子對此事清清楚楚,只是拿來調侃。
這時,張承山也伸過來一隻手,抓住徐瞎子手臂,沒有作聲,徐瞎子笑道:「這還有一個人呢!」正欲伸手去摸,半途縮了回來,咳了一聲,說:「我都不屑去摸,猜也能猜著,是張承山這個兔崽子?」
張承山哈哈笑道:「徐師父一猜便知,是心中佔了一卦嗎?」
徐瞎子緩緩地搖著頭:「這還不用占卦嗎?你師父沒來,自然是你來了。想一想就知道了。」說著,伸手捋了一下耷拉在前額的頭髮:「你這小子,本來規規矩矩的,就被李扶搖這鱉孫子給帶壞了。」
我連忙說:「誰是鱉孫子,我也安分守己,先生說什麼,我從來不反駁。」
我們就這樣和徐瞎子在酒店大門外扯了幾句,見他的車已停靠許久,也不便再聊。於是張承山問他去那座會場,眼下都可以出發了,無論去哪,也可以捎帶上我們其中一人。
徐瞎子嘿嘿地笑著說:「你兩個小兔崽子,還想搭老子的順風車。我去胡乾樞那裡,你們是誰和我去?」
這讓我們著實驚訝,看他就帶了這麼一名徒弟,還是給他導盲引路的,此外就沒有再帶弟子了。他若去胡乾樞的會場,黃乾元那邊就不參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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