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槍擊飛鳥(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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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勳喝了口水,等待著許銳鋒的回答,至於眼前人到底是不是許銳鋒他是一點都不懷疑。
北滿許銳鋒投降日本人的訊息早就鬧的滿天飛了,這日子口,全國上下抗日情緒高漲,連日貨都抵制,誰還冒用他大老許的名字?不過,陸明勳還是偷著留了一個心眼,無非就是沒表露出來而已。
許銳鋒假裝失落的說了句:“晦氣。”
“我啊,原本在城裡待的好好的,突然接到特高課的命令,說是把死囚送進山裡。”
“咱也不知道為什麼把死囚送進山裡,反正照著命令做唄。沒想到的是,剛進山就鬧了紅,就在天王山打成了一鍋粥。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什麼變的,個頂個的不要命,還把日本人打退了。”
“我不能吃眼前虧啊,調腚奔了深山老林,一進去就麻爪了,那在山裡繞的,怎麼走到繞不出去,等到是在走不動了,我和我兄弟倆人上了樹,第二天早晨再醒過來,眼前的山、眼前的林子可就全都不認識了,這不,走了好些天了,這才從山裡走出來。”
陸明勳太信他說的這一切了,這山裡鬼打牆可不是假的。
“許爺,您和這位兄弟這幾天肯定沒吃好吧?”他衝外邊吆喝著:“趕緊準備飯,讓伙房快著點,把我藏的二十年老酒拿出來。”
倆人正聊著呢,許銳鋒趁機問道:“你說山上的崽子進哈爾濱特訓~到底是怎麼回事?”
“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瞞你了,這不是大當家隨了日本子麼,日本子就派了一名軍官上山檢查,說是看看奶頭山的人都是什麼素質。結果,回去那報告給你寫的,說咱們山寨上的人馬根本沒有戰鬥力,人手兩杆槍,一杆煙槍、一杆長槍。”
“日本子當時就火了,非要讓大當家把人都送到陸軍總部去特訓。”
許銳鋒一揚脖子:“那能行麼?對日本子,多少得防一手,萬一送進去的人回不來了怎麼辦?”
“許爺,我們大當家和你想一塊去了,原本的人手一個都沒往山上送,把近期上山的都送去了……”
“這些人沒回來的時候,我們大當家就開始犯嘀咕,說這些人裡邊萬一有人讓日本子收買了可怎麼整?於是,凡進過哈爾濱培訓的,都送到了我這兒。”
陸明勳翹著二郎腿:“說實話,一開始我真沒看上這些人,結果頭倆月有人闖村子的時候,這些人徹底讓我開了眼了。”
“那傢伙和對面打的,是進退有素、該硬的時候硬、該撤的時候一秒都不停。”陸明勳趁著手底下人上菜:“許爺,不怕你笑話,我琢磨著,這些人真要是鐵了心跟著我,現在要是讓我領著這些人和山上的崽子們打一場,我也一點都不怵。”
“這日本子培訓出來的人,這麼厲害麼?”
“你看看!”
陸明勳衝著上菜的手下人說道:“許爺不信。”
“去,把遊隊長給我叫來。”
“許爺,請。”
陸明勳把許銳鋒和四寶子請到了八仙桌旁,三個人圍著桌面上的兩盤菜繼續聊著。
他抬手給許銳鋒和四寶子倒酒,老許趁著這點時間問道:“老陸啊,你啥時候跟著大當家的?”
“那可早了,我們大當家還是警察局長的時候,我們倆就認識,後來進了山以後,我就一直給山裡當暗哨。原來是在哈爾濱混,現在咱都跟了日本人了,就到了這陸家窩棚。”
許銳鋒琢磨了一下:“這陸家窩棚是染布的吧?”
“啊。”
“那不對啊,據我所知,哈爾濱自從讓日本子佔了,人家就拿下了布匹市場,日本的印花機幾乎白天黑夜的連軸轉,東北生產出來的布在全國各地都有,我們北滿賣的都是這種布,日本人怎麼會把做軍裝的生意留給一個靠染布的村子呢?”
“許爺,咱明人不說暗話,當著您的面,我也不打啞謎。”他衝著外邊瞧了一眼,說道:“濱綏圖佳的綹子裡,凡是吃了日本人好處的,有幾家沒腳踩兩條船和南京勾勾搭搭?”
“咱不說別的啊,就這局勢,誰知道未來東北姓啥?”
“哈爾濱城裡的布莊是誰的買賣?是我們大公子的,那日本人把這採辦軍裝的買賣給了大公子,寧願多花錢買一批質量不如機器印染的山村手工印染布料是為了啥,還用我說那麼明白麼?”
“你們大當家有四個兒子,你的意思是,日本子要是察覺出來了許大馬棒不聽話,馬上就讓人取而代之。現在給出來的雙份好處,就是讓你們大公子看著許大馬棒。”
陸明勳立即搖頭道:“我可沒那麼說,這些都是您自己個兒悟的啊。”
倆人隨口打著哈哈,陸明勳也一點不顧忌的說著自家主子小話,跟夥計與朋友嚼老闆舌頭根兒一樣。但,他始終沒回應許銳鋒的另外一句話,那就是這個位置是否是在奶頭山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