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槍擊飛鳥(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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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陸明勳來說,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他心裡有數,你要問山頭,那是大事,其餘的,都能舌頭上下一翻給你來個否認,可,萬一你知道的山頭的具體位置,踏破山門呢?到時候他怎麼否認?
另外,許銳鋒覺著陸明勳的話不一定真,許大馬棒人家畢竟是爺倆,日本人有多少錢啊,能離間了父子關係麼?
酒菜都上齊了,擺了慢慢一桌子,他們可有日子沒見過這麼多好吃的了,四寶子急的連筷子都不用,直接下手摁著蹄髈在那兒開啃,嘴巴子上、手上,全是油。
“哎呦,這位兄弟是真餓了。”陸明勳笑著看了許銳鋒一眼,囑咐道:“沒事啊,到了這兒就和到家一樣,使勁兒吃,不夠還有。”
門外,一個壯漢喊了一聲:“陸爺。”
陸明勳咂吧了一下嘴唇:“嘖……”
“懂不懂規矩,這都說了多少回了,咱們這兒,爺這個字兒有講兒,不是隨便叫的。”他尷尬的笑著,指著那個壯漢衝許銳鋒說道:“外地來的,什麼都不懂。”他走到門口將那個漢子領進屋內,邊走邊說道:“連咱們大當家都不能稱爺,那是各地坐地炮的專屬稱呼,知不知道,這才是江湖上的面子。”
陸明勳明裡暗裡捧了許銳鋒一道,指著門外房簷上的鳥窩說道:“來,給許爺露一手,祝祝酒興。”
四寶子還特地往外邊看了一眼,望著門口房簷上臉盤般大小的鳥窩說了一嘴:“這還用他打?我三舅奶要是還能拎得動槍都能打下來。”
“閉嘴。”許銳鋒說了四寶子一句。
陸明勳沒說話,抬手把手裡的酒杯往往房樑上一砸,巢內的鳥驚著了以後振翅飛出,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那漢子迅速從腰間掏出手槍,直接扣動了扳機——啪!
驚鳥由空中墜落到房頂,落地之前,壯漢上前一步正好抓住。
陸明勳接過飛鳥進屋,往許銳鋒面前一遞:“許爺,怎麼樣,我沒吹吧?”
許銳鋒搭眼一瞧,鳥還是活的,翅膀根的位置被子彈擊穿了,飛是不可能,但是它依然能叫。
“不賴。”
許銳鋒是誰?
左手槍王!
他太知道鳥驚了以後從窩裡躥出來的速度了,那速度眼神不好的都興許看不見,更別提得依靠快速反應將其擊落了。
這幫人要是都有這手藝,那老馬他們輸的可是一點也不冤啊。
“兄弟,這手槍法練了多久?也是日本子培訓的?”
那個壯漢把頭一撇,說了句:“別跟我提那些王八犢子,他們都不是人!”
許銳鋒一瞧陸明勳,問道:“這是幾個意思?”
陸明勳往外一推這漢子,說了聲:“去吧。”坐回到酒桌上說道:“那幫玩意兒不拿咱當人,別看說是訓練,實際上,就是禍害人。”
“就說這練習槍法吧,你拿著槍瞄準槍靶,他就用槍頂在你腦袋上,第一次練,槍靶豎在十步以外,凡是脫靶的,當場槍斃。什麼人能遭的了這份罪啊?”
老許有點不信:“不太可能吧,照你這麼說,你們送出去的人,還能有囫圇個回來的?”
陸明勳解釋道:“就頭一天這樣,往後,只槍斃最後一名。”
“就這,綹子裡送出去的二百來人也才回來了七十多個,才七十多個啊。”
許銳鋒望了一眼這個壯漢的背影:“也算可以,起碼日本子給你送回來這些能打能殺的漢子。”
老許估計,這批人已經讓日本人從心態到神志上折磨到了麻木的階段,這身本事就是在生和死的邊緣拼回來的。在那群人中,凡是能活下來的,誰手裡都有點東西,但是,他們對日本人的恨卻永遠不會更改,只不過是礙於時局無法發作而已。
這也就是許大馬棒多心了,要不然,這幫人入了奶頭山,濱綏圖佳還有別人的活路麼?
“來,許爺,喝酒。等咱們吃飽喝足了,晚上我找倆有模有樣的大娘們給你暖被窩,您就好好的在我這兒歇幾天,等歇夠了,我讓人送您回北滿。”